旁看着,能感觉到这和他的拍摄方式不同,他喜欢把嬉笑怒骂,个人感情加入到影片中,真正的沉浸进去,他的影片导演的参与度很高。
张亿谋的文艺片同样不会这么拍,在第五代导演中,张亿谋是个追求浪漫和激情的人,不会那么的写实,还是会有些戏剧性的东西。
林晓玲的这种拍摄方式是第六代导演惯常使用的手法,直面生活,冷静旁观。
如果是冯晓刚来拍这段戏,他会安排一些巧合化解这个家庭的矛盾。
比如继父发现当初冤枉了陶兰,那五块钱不是陶兰偷拿的,而是他自己的女儿偷拿的,从而让继父心怀愧疚,原谅了陶兰。
如果是张亿谋,他会通过房间里装饰的颜色衬托各人的内心,他的摄影机不是旁观,而是要拍出演员的内心世界。
在林晓玲的这个故事里,陶兰最终跪在继父面前,承认是自己偷拿了那五块钱。
为了让继父放下过去的包袱,解开心结,她愿意替于小琴保守这个秘密。
经过十七年的监狱生活,谁拿的那五块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家庭需要重新开始生活,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简单的力量
冯晓刚把自己设想的结局和林晓玲的结局相比较,发现林晓玲的结局包含的意义更深。
利用一系列的巧合化解家庭矛盾,固然增加了影片的戏剧性,给观众一个相对轻松的结局,但在塑造人物上无疑是失败的,太过流于表面。
冯晓刚的影片总会在结尾处给观众一碗心灵鸡汤,迎合观众的情感需求。
这是他的电影能取得票房成功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观众想看的是什么。
至于这个结局是不是符合生活,倒不是那么重要,他擅长的是讽刺和幽默,避免出现较为沉重的戏份,这是向市场妥协的结果。
在《回家》这部影片中,随着于小琴的突然死亡,没有人能证明陶兰没拿那五块钱。
十七年前,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陶兰失手打死了于小琴,十七年后,如果陶兰依旧执着于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她和十七年前没什么两样。
经过十七年的牢狱生活,陶兰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小姑娘。
谁拿了那五块钱,这个事情重要也不重要,对于陶兰的继父来说,这是他的心结。
如果没办法化解这个心结,那这个家庭将永远处在矛盾和痛苦之中,最终分崩离析。
于小琴已经死了,就因为偷拿了五块钱,她值得么?
有时候,活着的人需要背负更大的责任,继续争论谁拿的五块钱对坐了十七年牢的陶兰来说意义不大,她打死了于小琴,就要把这份责任背负起来。
如果十七年前的陶兰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和于小琴争执了。
固执的争论谁对谁错往往是孩子喜欢做的事情,等到成年之后,对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包容和理解。
这是一个人是否成熟的标志。
通过陶兰向继父认错,化解老人的心结,把这个人物塑造的更为丰满和立体。
此时,陶兰不再是一个茫然失措的女犯人形象,而是让观众看到了这个家庭未来的希望。
相对于争论对错,背负起家庭的责任,需要更大的勇气。
这个结局简单而沉重,正因为如此,才更有力量。
冯晓刚明白这就是《回家》和他以往拍摄的电影的不同之处,他的影片或许更能迎合观众的口味,却不够深刻。
“这是你自己的想出来的结尾?”冯晓刚询问道。
“不是,我在监狱里和陶兰的人物原型谈过,这是她的想法。”林晓玲回应道,“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