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該是這樣!
宋斂使勁掐著掌心, 一滴又一滴的血液濺落到地上。
養父帶著洋洋得意的笑, 隨意依靠在客廳柜子上,諷刺著宋斂,
「沒聽見林涉的話嗎,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你該走了。」
宋斂充耳不聞,聲音沙啞,猩紅痛苦的眼看向林涉時, 卻依舊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不去醫院, 會感染的,我們就去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
林涉固執搖頭,這個動作讓他眼前發黑, 面色慘白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永遠閉上眼, 他的黑瞳布滿了霧氣, 空空茫茫, 身體搖搖欲墜,被宋斂及時扶住,小心靠在自己懷裡,
宋斂不敢碰林涉的額頭,殷紅的創口讓宋斂眼底染上了血色。
林涉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不,不能去,爸爸,爸爸會生氣的。」
什麼濕潤的東西落在了後頸,林涉緩慢的眨眼,眼前的黑暗過去後,他才看清眼眶通紅的宋斂。
林涉驚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哭了嗎?」
扶著自己的手在輕微顫抖,可依舊溫和有力,清冷的唇還對自己勾了一下。
養父點燃一根煙,裊裊煙霧籠罩著男人扭曲猩紅的眼,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林涉,過來,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不,不能讓他傷害到宋斂。
冰冷的話語宛如冬天的一潑涼水,林涉下意識顫抖。
感受著懷裡瘦削少年的顫抖,宋斂心底千瘡百孔,喉嚨口腔仿佛都蔓延著腥味,染紅了宋斂的眼。
他努力的站起身,那雙扶著自己的手卻用力攔住了他,耳邊只有宋斂嘶啞堅定,宛如啼血,
「我要帶他去醫院,否則,我立刻報警!」
養父嘴角笑意消失,空氣凝滯的可怕。
林涉耳中翁鳴聲一片,徘徊在昏倒的邊緣,他努力睜開眼,艱難的祈求著宋斂,
「求你,別報!」
求你了,別搞我的積分啊!
那可是大幾十萬啊!
我好不容易費老命爭取來的。
意識在迅速流逝,不行,為了積分他不能暈倒,林涉面色慘白,渾身冰冷,黑瞳開始虛無,但他卻依舊執著拽的著宋斂衣角,力氣微弱。
要只為得到宋斂的一個保證。
宋斂小心翼翼的抱著他,呼吸輕緩,眼底血色濃郁到幾乎溢出,雖然極力讓自己平靜,可他微微顫抖的嗓子還是暴露了他的痛苦,
「好,我和你保證,我不報。」
他才知道,原來林涉的心理狀態早已被男人打壓恐嚇了。
積分保住了。
林涉終於可以放心的靠在宋斂肩上昏過去了。
宋斂一驚,冰冷到幾乎沒溫度的林涉讓他惶恐害怕,他幾乎是顫著手觸碰林涉鼻息,在感受到林涉溫熱的呼吸後,一剎那緊繃的舷才放鬆下來。
「放心,死不了。」
養父隨手將煙掐滅,摁在茶几的菸灰缸上,不屑的打量著宋斂,無所謂道,「送醫院,可以,如果你不像林涉後面遇到比這更可怕的事情,那你就報吧。」
所以林涉就一直生活在這樣壓抑扭曲的生活中嗎?
宋斂狠狠掐著掌心,口腔中滿是血腥味,疼的喘不過氣。
……
等林涉醒來後,才發現自己住進了醫院,緩緩睜開眼,入目就是雪白的床單,旁邊則是眼底遍布紅血絲的宋斂。
自己右手正掛著吊瓶。
發現林涉醒來,宋斂鬆了口氣,他小心的替林涉掖好被角,眼底柔情溫和,
「現在感覺怎麼樣,頭疼不疼?還有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