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是對的,才是正確的,他應該去死。」
他都已經快碰到那個人了,一切就要結束了,可他們卻在下一秒卻殘忍的奪走了它,讓他重新陷入痛苦的深淵。
林涉佝僂著身形蜷曲痛苦著,瞳孔猩紅,無聲的哽咽哭泣,眼中全都是恨到極致的漆墨絕望。
他的聲音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嘶啞的如同含了砂礫。
宋斂的心宛如被狠狠挖了一刀,一旁的孔寒眼眶紅的厲害,他半蹲著身子,壓抑著喉嚨處絕望的哽咽,小心翼翼安撫,
「林涉,你聽我們說,他不值得你賠上自己的命,這是一輩子的陰影和痛苦,他在試圖毀了你。」
林涉卻木然搖頭,眼底墨黑無光,他的世界只能看見不遠處的那個人渣,
「他該死!」
林涉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似乎有人和他說著什麼,又似乎有人在抱著他,模模糊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隔了一層膜。
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又好像茫然間被人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林涉眼淚無知無覺得掉下來。
他臉色慘白,他的世界宛如陷入了沼澤中,每一步都無比艱難,幾乎跌倒,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誰把他抱在了懷裡,溫暖的溫度漸漸換回了林涉一絲心神。
什麼冰冷的液體滴落在林涉的脖頸邊。
一滴,
兩滴,
林涉的掙扎停住了,脖頸處的濡濕浸透了衣裳,漸漸沁入肌膚,他緩緩側過臉,眼前是眼底痛楚幾乎溢出的宋斂面孔。
「林涉,我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相信我們,好嗎?」
林涉怔怔望著宋斂,宋斂極力像林涉抿出一抹柔和笑意,沙啞的聲音帶著痛楚與溫柔,
「我們將證據交給警察,無論是你母親的,還是你的,警察都會替我們找回公道,把人渣繩之於法,別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林涉眨著眼,一直忍著的眼淚從鬢角划過,「真的可以嗎?」
「真的。」
宋斂忍住內心強烈至極的痛楚,認真承諾,「真的,我們報警,請最好的律師,警察會處置這些人的。」
孔寒也趕緊附和,連連點頭,「對,對!」
得到其他人的肯定,林涉才終於渾身癱軟著倒在宋斂懷裡,無助而絕望的大哭出聲,就像找不到的家的孩子,嘶啞難聽的聲音響徹雲霄。
絕望到極致的哭聲在空氣中迴蕩,林涉哭到近乎痙攣,緊緊揪著宋斂胸口的衣服,
「他說的沒錯,我什麼都沒發現,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出事的不是我?」
林涉蒼涼絕望的哭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如刀絞。
宋斂和孔寒極力克制著顫抖的拳頭,心底像是被狠狠挖了一快,酸澀痛苦讓他們痛徹心扉。
裴醫生眼眶微紅,她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守在這個剛剛讓林涉產生危險想法的窗戶邊,看著林涉三人,裴醫生眼圈發紅。
如果,如果她當時也能察覺好友文眉的不對勁,是不是就也能像他們一樣,及時挽救一場悲劇。
當年她明明已經看出林文業的不對勁。
他自私而敏感,自卑且自大,可他對文眉卻一直很好,讓她雖然有些反感林文業,卻並沒有反感到厭惡的地步。
只不過因為文眉需要一直陪著林文業,而她也需要將重心轉移到學習上,她們之間見面的機會才慢慢減少,最後直到她出了國,並在出國沒多久接到了屬於文眉的越洋電話。
那天,她們進行了一次長探,她依舊不喜林文業,也因為當時實在是太忙,沒有時間回來,文眉則執意嫁給了林文業。
再後來,她們之間聯繫的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