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斂聲音同樣嘶啞,昨晚額頭帶著血跡,渾身冰冷的林涉現如今依舊讓他心驚肉跳,他攥緊了拳頭,「林涉父親一直在家暴林涉。」
「他差點打死林涉!」
宋斂眼底通紅,他努力平息著胸口激盪的憤怒,嘶啞著嗓子和孔寒完完整整描述昨晚他看到的一切,
「……當我踹開大門的時候,那個男人,他掐著林涉的脖子,狠狠摁著他的頭,不停撞著茶几,地面上,茶几上,甚至牆壁上,都殘留著血跡,林涉全身都是傷痕,你知道嗎,之前林涉不止手臂有傷,他全身都有傷,所以他才會在夏天穿著穿著那麼長的衣服,他不是不怕熱,他是不敢露出來。」
宋斂幾乎是哽咽著說完這句話。
孔寒心口猛然縮進,宋斂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迴蕩在他腦海里,孔寒如遭雷劈,喃喃地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
宋斂眼眶已經開始發紅,
「你沒聽錯,林涉全身都有傷,我看見過,腹部、腰上、胳膊,我親眼所見,他騙你們說他只有胳膊有傷,還騙你們,說他是被車擦碰到了,根本不是,他是被打的,早在這之前,他就一直在承受這些,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我們誰都沒注意到!」
孔寒僵硬的站在原地,凝固成了一座雕像。
初次見面時林涉的印象又浮現在眼前,靦腆而帶著光,孔寒還記得林涉回家後的第二天,他回頭時,發現林涉後腦的幾根髮絲帶著暗紅色。
「不,我早該注意到,早該注意到的。」孔寒瞳孔顫抖,無邊悔意吞噬了他,孔寒聲音沙啞,「所以那時候,不是錯覺,是血!」
難怪,林涉當時的臉色那麼難看。
孔寒喉頭被什麼哽住,呼吸困難,一股劇烈的痛席捲了他,就連呼吸都是深入心肺的疼,「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說,不告訴我們。」
他們不是朋友嗎?
宋斂悲涼的笑了一聲,「讓他告訴我們,不會的,你知道我進去想帶林涉離開時,林涉說了什麼?」
沒有等孔寒回答,宋斂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他在心痛林涉麻木習慣的辯解,他一字一頓說出林涉當時說出的話,
「他說,這只是一次小懲罰,沒關係,是他做錯了事,才會被懲罰。」
「你知道嗎,他的神情是那麼習慣而麻木,又是那麼認真,他是真的那麼認為的,他認為,他被這樣對待是應得的,是他做錯了事。」
宋斂覺得痛苦和悲涼,他聲音愈發沙啞,「可他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都沒錯,真正錯的,是那個男人才對!」
宛如一股滾燙熱油從心臟蓬勃而發,又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孔寒聲音嘶啞的瀝血,喉頭哽的說不出話。
林涉說出的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這說明,這麼多年來,那個男人始終在用言語綁架林涉的精神世界,控制著林涉,那個男人,從來沒有把林涉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看待過。
他肆無忌憚的傷害以傷害林涉為樂。
孔寒氣的發抖,他捏緊了拳頭,緊緊咬著呀,瞳孔猩紅,「現在最要緊的,是讓林涉擺脫男人的控制,然後找出證據,讓林涉真正遠離那個人,不能再給他傷害林涉的機會。」
宋斂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我打算讓林涉出院後住到我們家,林藉口很好找,林涉是個心軟的人,他會同意的。」
是啊,林涉是個心軟的人,心軟而單純。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要接受這樣可怕扭曲的惡意。
孔寒嘶聲道,「我負責找私家偵探,找證據。」
就在孔寒和宋斂在樓梯口商量著一切時,卻沒注意到另一邊的電梯正無升上升,一個男人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