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涉和我打電話,前一天晚上的時候,他還興沖沖的向我和吳伯展示他父親送給他的藍色袖扣,還有您特意帶他去私人訂製的宴會禮服,他可高興了,可參加完宴會回來後,我打電話給他,他的聲音里還帶著哭腔,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一晚上沒睡,我才會把他帶回來。」
方俊義絞盡腦汁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封正逸聲音有些乾澀,就連攥著方正義的手都鬆了一些,他的神情凝滯住了,
「你說,宴會的那天晚上,林涉和你聯繫的時候說了什麼?」
方俊義生怕回憶的不夠徹底,為了小命,他拼命描述當時的情景,將林涉當時傾訴的痛苦和委屈一句話都不敢拉的告訴封正逸。
方俊還記得林涉當時壓抑著哭腔的委屈,
「那天晚上,林涉還說他今天的表現很差勁,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他給爸爸丟人了,他辜負了爸爸的信任,他再也不想去參加宴會了,他覺得配不上爸爸的期待,配不上這顆袖扣。」
封正逸像是被什麼很很砸了一拳,大腦中一片翁鳴聲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宴會嗎?
洛天的生日宴?
如果不是方俊義提起,他早就忘了那時候,那時候自己還沒關注林涉,他將林涉帶去宴會上時就離開了,卻根本沒想過,像林涉這樣,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人,會遭受到怎樣的冷遇和對待。
他只想到林涉是自己帶過去的,有封家的影子,應該沒人敢刁難,可偏偏事情就出現了意外,棲梧的那些朋友們會跳出來替他打抱不平。
甚至給林涉難堪。
可林涉卻什麼都沒說,回來後,他沒有問過,林涉也沒有說過,而且那天晚上,自己被灌了酒之後,吳伯他們一定最先著急自己。
這也是吳伯沒發現林涉不對勁的原因。
封正逸的臉突然白了,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給林涉造成了傷害,在經歷了辱罵和嘲諷之後,林涉沒有等到別人的安慰,他在自厭和自我懷疑,可他卻從不知道。
林涉之前還那麼期待宴會,期待著自己不給他父親丟臉,迫不及待的向別人展示他的新衣服和袖扣。
可現實卻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林涉好不容易升起的自信被徹底粉碎。
方俊義不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麼臉色陡變,但他不笨,能看出來封正逸劇烈的心裡波動,自然是縮著腦袋不敢說什麼。
「後來呢?」封正逸緊緊盯著他,方俊義一愣,「什麼?」
「後來。」
封正逸重重重複了一遍。
方俊義不敢看這人幾乎要吃人的目光,急忙道,「後來,我……我看他不開心,就、就約他來我家了。」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是林涉終於可能要自投羅網了,方俊義對第一次印象極為深刻,方俊義在封正逸的壓迫的氣勢下,瑟瑟發抖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不敢有遺漏的講述著,
「當時……」
他引誘著當時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林涉,「想出來放鬆一下嗎?」
「什麼?」
另一頭林涉明顯愣了一下,他聽出了林涉的意動,一點一點引誘著,「之前不是約好了邀請你過來做客的嗎?我覺得,今天也許正是個合適的日子。」
「可是,可是……」林涉有些意動,還有些猶豫,他的聲音壓抑著哭腔和膽怯,「現在太晚了,「吳伯不會同意的。」
可方俊義已經聽出了林涉的意動,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就開車前往了林涉家中,再然後,他看見了一夜沒睡,眼底青黑,失魂落魄的林涉,害怕被吳伯發現他的不對勁,林涉還特意飛奔下樓,直奔他的車。
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