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
周长卿宽大的袖子底下双手攥得紧紧地,不过,摸爬滚打这些年,他也算是个人物了,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情。
说谎打诨本来就是周长卿的本领,如此一来,他信口拈来几条令人相信的说法自圆其说,一派仙风大家的样子,只是,纵然墨潋面上微笑温和,他却依旧不敢看她一眼。
如今这样的神算,太后自是被周长卿的说辞说得心服口服,也不理会墨潋随口说出了温穆凨的生辰。
温穆凨看向墨潋,眼底带了几分嘲讽,墨潋倒也不在乎,脸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柔和。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上寂静无人,偶尔听得一两声犬吠,周长卿提着一个酒壶从酒楼出来,摇摇晃晃的,走都走不稳,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仰起头还来不及灌下一口酒,后颈突然一疼,便失去了知觉,寂静的街上,只剩下一只碎烂的酒壶和一片湿。
一盆冷水猛地泼在了脸上,周长卿缓缓睁开眼睛,意识慢慢回来,猛地抬起头,酒劲完全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绑架本道长!”
周长卿警惕地看着四周,却完全没有头绪,只知道这是一个阴暗的地牢。
地牢厚重的门伴着一声“吱呀”缓缓开了,一个女子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向他走来,女子后面还跟着两三个男人,正对着阳光,只是能看到外形,却看不清楚脸。
“周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白天还是款款而谈,如今却不认识了么……”
“是你!”听出是墨潋的声音,周长卿心里一突,险些坐不住,手也有些抖了。
“周道长是聪明人,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说吧。”墨潋走近周长卿,坐在旁边的软榻上,立刻有婢女端了暖茶上来。
周长卿看着墨潋优雅地端起茶盏,袅袅升起的烟雾迷蒙了她的脸,却让周长卿的手心渐渐浸出冷汗。
“沁夫人说的什么,贫道真的不知道,按照夫人给的八字,的确是如今日所言啊。”
“是么……”墨潋将茶盏放在桌上,手里的茶盏轻轻磕了桌沿,发出一声脆响,让周长卿猛地抖了两抖。
墨潋走到周长卿跟前,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他,嘴角微微一笑:“周道长可是贵客,还不给道长加座!”
说话间,楚晗手一挥,两侧侍卫抬出了一个轻巧的椅子,不同的是,椅面倒长着长短不一的刺,周长卿还来不及喊一声,已经被侍卫强压着坐了下去。
随着一声哀嚎,周长卿本能的弓起身,却被侍卫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椅面上的倒刺已经渐渐没入屁股的肉里,顺着一根根倒长的刺流出来,染红了他的道袍。
“请道长过来只是随便聊聊,可是道长却不想开口啊……”墨潋轻叹一声,眼睛盯着周长卿,他脸上已经是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
周长卿疼得无处发泄,脑子确是依旧清醒,如今只是受点皮肉苦,一旦说了就是性命不保,疼痛一阵阵传来,他却依旧是不肯多说一句话。
墨潋眼眉蹙起,嘴角却缓缓荡出浅浅的笑,旁边楚晗一挥手,侍卫松开周长卿,周长卿顿时摔在了地上,脸色依旧是惨白,嘴唇抖得厉害。
楚晗在墨潋身侧,转身一挥手,侍卫拎过来一个人,此人已经受了不少的大刑,侍卫一松手便瘫软在了地上。
墨潋面上微微一笑,面对着周长卿缓缓伸出手,一条银白色的小蛇正对着他张开嘴,凶狠的盯着他,直让周长卿感觉一阵阴寒从心里伸出散发出来。
“这条银龙好像是很喜欢周道长呢……”墨潋勾起嘴角,眼神邪魅张狂,浅浅一笑:“这个小家伙尤其喜欢吃活人的内脏,每天好像还没有喂食呢……”
周长卿看着银龙,全身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