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沿着小河缓慢的踱步,天色还不是太晚,和面上依旧依稀能映出人的轮廓,偶尔会有一两只蜻蜓落在飞过来,落在河边的草上。
“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一个除了她之外,陪我一起吃野地粗食的男人……”
耳边响起那晚墨潋面上挂着泪水却依旧倔犟的声音,他面上沉了沉,那一晚,她的无助,她的绝望,不是装的!
温穆飏感觉两腮之间有些酸涩,他停住脚步,看着停在河边草上的蜻蜓,眼中神色阴沉了几分。
“此疾顽固,且无药可医,必须由本仙女侍奉左右方可缓解。”墨潋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继续道:“为救王爷于水火,本仙女决定常伴王爷左右,不知爷可有异议?”
耳边响起墨潋的话,温穆飏身子不由得一怔,随机心里感觉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心口,他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河中的自己,他心里一顿,是陷入了回忆里。
“沁儿……”
温穆飏低喃,声音在寒凉的夜风中带着一丝哽涩,他双手攥紧,全身带着轻微的颤抖,心里却是似乎能听到滴血的声音一般。
面对着空旷的悬崖之底,明明知道她就落在了这里,却已经寻不到她的影子,甚至,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
原本都是自己计划好了的,他沉浸在这自己一手慢慢安排着的将来,如今失去她,他才知道自己竟然错得那么离谱,经来永远都经不起安排!
心口堵着,温穆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沉重起来,他一双剑眉紧蹙,这个时候才真正认清楚自己的心里,原来,她竟比自己想象的都要重要!
“你在后悔吗?”
耳边传来隐蝠与生俱来的尖利声音,温穆飏猛地一顿,将眼底的悲伤之色隐去,转过身看着隐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确是一个奇特的女人!”隐蝠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精亮的眼睛看向河边,像是对温穆飏说,又像是喃喃自语,道:“刚开始她接手血煞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人服她,当年她才只有十三岁吧!呵呵,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带着我们,不管怎么样,心里都是不服的,我们也曾相处各种方式刁难她!”
温穆飏面上一顿,转过脸看着隐蝠,隐蝠的脸上带着面具,不,与其说是面具,倒不如说这面具已经与他的皮肉融合在了一起,只是看着,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这么看了隐蝠一眼,温穆飏并没有插话,只是示意隐蝠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将血煞中的各堂主聚集在一起,来到了这个悬崖底下,虽然是在血煞的时间不短,但是因着这悬崖底的特殊环境,我们很少靠近这里”一边说着,隐蝠停了停,看着温穆飏似乎很有兴趣,他接着说道:“然后她说,从悬崖底到上面,如果有人比她先到,她便将门主的位子让出来!”
隐蝠抬起头看着依稀有些阴暗的天气,当年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清晰的呈现了出来,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而我和白凤,轻功向来是我们的强项,但是悬崖陡峭,当时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在我们攀爬到了悬崖边上能够看到地面的时候,心里还是窃喜着,只是,到了上面,她已经喝了一盏茶了!”
温穆飏听着隐蝠并不跌宕起伏的故事,面上带出一抹了然,原本就知道她的本事,如果不是有伤,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没有了孩子,这悬崖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像你想的,我们没有人能赢过她,不光是输给了她,下去的人身上都中了不同的毒!”隐蝠看着温穆飏一脸的了然之色,他心里顿了顿,接着说:“有的时候她在我们心里根本不是个女人,血煞原本的地宫里没有那么多刑具,如今里面七成都是她想出来的,她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