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是为徒择婿,宴会英豪吗?”
语声一顿,又道:“只伯未必吧!”
群豪也开始私下窃窃议论着,根本没有听到他自语着的话,有几个站在旁边凑热闹的混混儿,骤然得着上面缀着几乎有一两多金子的请帖,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大笑着跑了开去。
于是城南小巷中的土娼馆里,今夜便多了几个豪客,带着惨白面色的妓女们,虽然这些平日只会手心朝上的混混儿,今日怎地都变成了大爷,可是她们也不敢问,也不愿问,只是强颜欢笑着,一面又偷偷用手帕拭抹着面颊,生怕自己面上搽着的大厚的脂粉,都因这一笑而震落下来。
大秤分银、小秤分金的武林豪士,虽然没有将这两个金子看在眼里,但此刻亦不禁在心中暗喜:“呵,好大的手面,到了天目山上,怕不有成堆的金子堆在山上。”
于是他们更坚定了上天目山的决心,世上大多数的决心,不都是建立在亮晶晶的金银上面的吗?!
婀娜的红色身影,逐渐去的远了,但群豪的目光却自然追随着她们,只有多臂神剑云氏父于的目光,却凝注在卓长卿身上。
而卓长卿呢?
他此刻正垂着头,落入沉思里,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多臂神剑虽然想问他,但看到他的样子,似乎在决定着一件重大的事,但也勉强忍着心里的话,希望他快些想完。
喧哗之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三个身穿长衫,脚下却蹬着快靴,装束虽颇为斯文,步履却极为剽悍矫健的汉子,从街的对面走了过来,走到云氏父子身前,不约而同地恭身一揖,齐声道:“云老爷子,这一向您老人家可好?”
多臂神剑心中虽有心整顿,但一见这几人之面,亦不禁为之展颜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石老爷子的高足。”
回头向云中程笑道:“中程,快过来见见,这几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北京城里首屈一指的燕武镖局石老爷子的门下,十年不见,想不到各位都如此英俊了,石老爷子久未出京,这一向可好?”
这三条汉子面上一起露出黯然之色,垂首沉声道:“家师他老人家已于三年前去世了。”多臂神剑双眉一皱,变色道:“真的,唉——想不到匆匆数年,我辈兄弟,竟又少去一个,唉一老成凋零,昔日英雄,今多故去,难怪江湖上风波日益增多了。”
骤见故人,乍闻噩耗,这亦使自悲两鬓已斑、年华不再的武林豪客,不禁为之而黯然神伤,啼嘘不已,云中程在旁边见着他爹爹的神态,心里何尝不知道他爹爹心中的感慨,亦自垂首不语。
良久良久。
多臂神剑方自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贤侄们此次离京南下,可也是为这天目之会?”
三条汉子一起颔首称是,云谦微微一笑,日光转处,突地面色一变,大喝道:“长卿呢?”云中程心头一跳,转目望去,只见满街之上,人声喧杂,攘往熙来,而一直就站在自己身侧的卓长卿,就在这多臂神剑和故人门下寒暄数语的时候,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多臂神剑长眉皱处,一个箭步窜到街心,顿足叹道:“长卿这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撩起长衫,拔足而奔,颔下的长髯,不住抖动,但直到街的尽头,却仍看不到卓长卿的影子。
云中程心中也自奇怪:“长卿弟怎地做事如此慌张,走了竟都不招呼一声。”
心念一转:“他年纪星轻,性情却极沉稳,如此做法,莫非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事故。”
随着他爹爹走了两步,脚步突又一顿,回头向那三条汉子歉然一笑,还未说话,这些汉子已自抱拳道:“云少侠如若有事,只管请便,我弟兄既然知道云少侠落脚处,明日少不得还要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