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眼神略显威严,辛梓收回脚步,歉意地笑了笑,跟着他规规矩矩地走了进去。
四方桌前,浅深着一套浅灰色正装,长发散着,美丽容颜略施粉末,可还是看得出她瘦了些许,也憔悴不少,辛梓顿时心疼起来。她边上还坐着倪渊,同色系的休闲西装,面上淡淡的,看到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眼神从他身上飘过,又落回自己的手上。回看自己,几天不给洗澡,虽算不上蓬头垢面,可也比较难以入眼。
他在浅深面前坐下,可就这么面对面了,一下子他又不知道先该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的心情自然激动,好似不断有潮水往外涌,可嘴上不善言辞,即便有些话在心中千回百转了半天,还是纠结地冒不出来。
浅深在辛梓坐下后才抬起头看他,他的脸色比较苍白,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乱了,可眸中还是很有神采,唇边噙着的笑温和淡雅,望着她的时候她可以看出他眼里深藏的担忧和牵挂,即便他还一句话都没说。
而她必须在他开口前先把话说出来,不然,她怕自己无法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她微垂下眼,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
“嗯……我也……”
“我想到最后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提高了声音打断他。
不知为何,辛梓忽然觉得有些冷。
没有想象中的一脸担心,也没有想象中的气恼抓狂,坐在对面的人似乎刻意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话语间的音调平稳得令人心慌。
“我累了,”她张了张嘴,停顿了下,说,“我很苦恼,但是,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结束吧。”
六十五问
结束这个词有很多含义。
我们把这个案子结束吧,或者,扣押的事情搞定了,再或者,她不代理这个案子了,找别人吧……
不论多牵强,辛梓还在继续这么想着,可怎么想都无法把思维衔接到那一层意思上去,仿佛一想过去头脑中的神经末梢就会断裂,那底层的幽暗便会遮了蔽日地将他的理智抹去。
辛梓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般没有变化,只有眼神微微闪烁:“案子,可以找别人来处理。”
浅深半晌没吭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夹,直到旁边的倪渊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那样。”浅深飞快地蹦出一句,细长的十指交缠紧了又紧,辛梓的气息在逐渐变弱,直至屏息,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她下一句话说出口后会变成什么样。
“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婚吧。”
狂风过境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屋子里一下子窒息般安静,浅薄的呼吸声都像是点燃情绪的导火线。
八年前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当她说出分手二字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
好一会儿,对面的人才给出反应,一如既往的冷静:“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说完,辛梓的目光转到倪渊的脸上。
未等倪渊开口,浅深就先行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渊在这里……没有关系。”
其他两人均是一愣,倪渊愣是因为浅深第一次叫他小渊,辛梓愣是因为浅深的态度。
许久,辛梓把搁在桌上的手放下,僵直的背靠在椅背上,他的声音极远,像是从哪里飘来:“好,离吧。”
“你……说什么?”迅速抬起头,浅深有些不可置信。
辛梓别开眼,语气平淡得好像事不关己:“我同意离婚。”
浅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辛梓冰冷得没有温度的脸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能接受的人变成了梁浅深,来之前她有想过面对一个和八年前一样的辛梓,他会苦苦哀求,也想过面对一个激动的辛梓,他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