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他心裡認定季清才是兇手。」
瓶子跟阿左兩人咋舌。
這都行?
那個管予澤怕不僅僅要看燒傷科,還得看一看腦科吧?
不管怎麼樣,這起案件總算是水落石出。
紀韻菲因為過失傷人,被警方逮捕。
而作為整起悲劇的源頭,管予澤也將面臨故意傷害他人的控告。
等到他出院,等著他的將會是刑事拘留,以及故意傷人的控告。
當然,無論是哪一種,身為一個藝人,還是唱跳出身的愛豆,管予澤的前程已經被他自己作沒了。
他將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
季清的頭髮漸漸地幹了。
陸東南把毛巾拿回洗手間。
陸馳盯著從洗手間走出的陸東南,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盯著他,「陸先生當時應該是聽見了,是嗎?」
視頻監控畫面顯示,紀韻菲是大聲呼救了的,管予澤被潑硫後那麼悽厲的叫聲,陸東南也不可能沒有聽見。
陸馳懷疑,陸東南之所以在打暈了管予澤,沒有帶走地上的硫酸,就是因為他早就發現了在一旁偷錄視頻的紀韻菲。
他甚至懷疑,管予澤跟紀韻菲後面會起衝突,也是陸東南早就預料到的。
他是在借紀韻菲的手,懲罰管予澤。
這樣的推斷毫無證據,邏輯也不夠嚴謹,萬一最後管予澤或者是紀韻菲兩人誰也沒打開那瓶硫酸呢?
又或者是紀韻菲受傷了傷害呢?
甚至也很有可能管予澤追上了他們,不是麼?
這中間有任何一環沒有按照陸東南的設想去發展,就都不會出現管予澤被潑硫酸的結果。
多年面對高智商犯罪的經驗,還是令陸馳將心裡頭的疑惑問出了口。
陸東南雙手扶在季清的輪椅上,唇角彎起,「是又如何?見死不救,應該不算犯法?陸隊?」
是不犯法。
陸馳冷著一張臉,沉沉地看了這位影帝一眼。
「再會。」
季清苦著一張臉,「這個最好還是不要了吧?」
他並不想跟刑偵隊的人再會啊。
普通人應該也沒有誰想要跟刑偵隊的人扯上關係的吧。
陸馳:「……」
瓶子跟阿左兩人兩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一臉憋笑的模樣。
清寶跟陸東南這兩口子也是絕了。
一個是每次懟到陸隊上車就要發一通脾氣,一個是不出口則矣,頂著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一出口竟然也讓人噎個半死的主。
…
陸東南把季清輪椅上的季清抱回床上。
季清小拇指勾住了陸東南的小拇指,垂著眸子,「這件事,前輩沒有做錯。」
陸東南在床邊坐下,他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小拇指,抬眼,「你聽見了?」
季清輕輕「嗯」了一聲。
他本來忘記了後來發生的事情的。
是昨天警方又過來問話,他才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他好像迷迷糊糊間聽見了紀韻菲的呼救,以及悽厲的慘叫聲。
如果他當時咬斷自己的舌什麼的,可能在強烈的刺激下,他真的能夠醒過來,然後再開口讓前輩去救紀韻菲。
那樣一來,的確是有可能救下紀韻菲的。
他沒那麼做。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他當時自己都疼得要死,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剝離出軀殼了,為什麼還要去管紀韻菲的死活?
以德報怨?
抱歉,他沒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