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
墨紫潇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回头见白素衣已经坐在一旁的小榻上闭目养神,便上前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语气轻柔怜惜:“累么,要不再睡会儿?”
第六章
白素衣不说话,顺势便靠在他肩头微微闭眼,不再看那繁杂的一切。
感觉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他叫醒,朦胧中看见他一脸调侃的笑意,复又闭起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慢慢地站起身来,镇定自若地整理着繁复的衣袍。
墨紫潇伸手替她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再低头印上一吻,声音低沉,近在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浓浓的暧昧:“辛苦锦儿了,都是为夫的错。”
白素衣神色丝毫未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当先走过去将门打开,墨紫潇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跟在她身后,先前的宫侍正侯在门口,见两人开门,忙躬身行礼:“王爷、王妃,法事马上开始,请王爷、王妃移步大殿。”
冗长而繁杂的仪式,白素衣端庄地跪在那里,臻首低垂,双目微阖,一副肃穆的模样,让偶尔偷眼看她的贤太妃暗自点头。之前听说潇儿娶了白家的二姑娘,之后便一直抱病休养,连媳妇茶都没喝到,今日是头一次见到,倒是个性子沉稳的,模样也不错,只希望能和潇儿好好相处,早日诞下个小世子来。
接近正午时分,法事才结束,明净与太妃答礼之后,众人都被引着去用斋饭。
白素衣垂眼站起身来立在一边,等着太妃与明净先行。
明净的目光随意地从她身上掠过,突然间眸光一动,便走了过来,“敢问这位女施主是……”
太妃见状忙上前道:“是哀家的儿媳,潇儿的王妃,大师,她可是有什么不对?”
墨紫潇站在离白素衣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始终平静的神色,微微垂下眼睛,却没有什么动作。
“不,太妃误会了,王妃没有什么不好。”明净干净利落地否认,转而向白素衣问道,“王妃可否移步,小僧想与王妃谈论几句。”
白素衣终于抬眸看向他,黝黑的眸子里一片漠然,明净不躲不避地迎上她的视线,目光澄净、深远。
她移开淡漠的双眸,点了点头:“大师先请。”
明净微微一笑,回头朝太妃点点头,“太妃请先行用斋,恕明净失陪。”然后当先走了出去,白素衣垂眸跟在他身后。
贤太妃的心底却冒出了小小的不满意,被明净大师请过去,连礼都不行了么?
禅房里飘散着淡淡的檀香,明净在蒲团上盘膝坐下,伸手示意白素衣坐,她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在他对面跪坐下来。
明净打量了她一会,闭上眼,半晌,才轻轻地叹息出声:“王妃,您的执念太深了。”
白素衣依旧垂眸敛目,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却下意识地握了一下,禅房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原本十分安静的寺庙,此刻却仿佛突然喧嚣起来,木鱼声、吟诵声、脚步声、低低的话语声,远远的虫鸣鸟叫声,甚至燃过的香灰从香头上断落的声音,唯有此间禅房,似乎在一瞬间,远离了一切,如此寂静,寂静的仿佛人生在此如梦境一般,一瞬十年,转眼即过,前世今生,爱恨情仇、喜怒哀乐都在交睫之间,被压缩至极短,又仿佛被拉成永恒。
忘不掉啊,那些快乐与悲伤,仿佛刻在最坚硬的岩石上的铭文,纵然风吹日晒,爱恨消磨,纵然被泥土深深掩盖,也抹不去它的存在,它还是清晰无比的刻画在脑海中,如一个恶毒的魔咒般,如影随形。
白素衣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还是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泪水如泉涌一般顺着脸庞流淌下来,浸湿了华贵的衣裙。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那样,我……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