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索菲也没有被审者的局促不安,她抬头望着屋顶,脸上带着梦游般的神情:“我心情最好的时候是独自一个人听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每当我听到大师的乐曲,听到所有的小鸟和小生灵在河边欢快地叫声。钢琴不停地重复相同主题的旋律,就像清澈、透明的小溪,真让人心醉。”
摩尔盯着一脸陶醉的她:“可是,如今你再也得不到这种享受了。你们散发那种传单,难道你们想反对已经控制了整个欧洲的德意志帝国吗?”
索菲否认发放了传单。摩尔马上反驳:“你已经当着校长和管理员的面承认是你把传单从栏杆上撒下来的。”
“传单是摆放在大理石扶手上,我跑过去的时候顺手把它推了下去,我觉得好玩。你也许不知道我很调皮,见什么都想动一下。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误。”索菲一脸无辜地辩解。
摩尔不动声色地把一本红皮厚书推到她面前:“你在学校发放传单,已经触犯了战时特别刑事法律,你想不想看一下,卖国和通敌会受到什么处罚。”索菲把书轻轻地推了回去:“这和我毫无关系。”
“监狱、劳改,甚至死刑。”摩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点燃起一支香烟,从鼻子里喷出烟,他看到索菲鼻翼动了一下,说:“你抽烟?”“不,我并不抽烟。”索菲否认。摩尔把香烟放在烟灰缸上,边说边起身:“你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已经第二次没说实话了。希望你不要出现第三次,事不过三嘛。”
他拿起她与汉斯装传单的箱子,把收集到的传单装进箱子里,自鸣得意地对她说:“这些传单正好装进箱子里,这说明什么?”
索菲笑了下说:“这说明这只是一种大众化的箱子,也就是说,项合而已。总不能把所有用这种箱子的人都抓起来吧。”
“你为什么带空箱子去上课?”摩尔出其不意地问道。
“我想带着脏衣服回家……”大侦探又围绕着衣服做文章,躲藏的黑暗处做记录的冉妮亚呵欠连连,她终于扔下手里的笔使劲捏鼻子。摩尔绕来绕去,终于把索菲绕进去了,她终于无法自圆其说,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到几十公里外的家里去洗,然后又不厌其烦地提着沉重的箱子回来。
门铃响了,摩尔按了下桌子下面的按纽,一个胖子进来,一脸神秘地把一张纸给他,临走时瞥了索菲一眼。摩尔快速浏览着纸,不时斜睨着她。索菲不由地伸长脖子,乘他打喷嚏时睇了纸上的字,感到一阵轻松,上面写着完全与她无关的内容:“摩尔:今晚单位加班,我不回来吃饭了。爱你的玛丽。”
摩尔到隔壁审汉斯的房间,那里的情况与他的大同小异,对方也坚决否认印制和散发传单。他回来时口气更加缓和了,几乎是甜蜜地对索菲问了几件微不足道的顼事,便丢下她与冉妮亚闲聊起来,还聊得挺投机。他抬腕看了眼手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让副手给索菲办手续。
索菲出去后,冉妮亚惊讶地问道:“摩尔先生,这就放了?”他瞟了她一眼说:“只有人证而物证不足,不构成起诉条件,只能释放。小姐不知道,你是外国人?”
冉妮亚喃喃道:“如果在苏联,只要你进去了,很少有出来的,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一去不回。”
“肉包子打狗?为什么用肉包子而不用骨头?”摩尔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又看表:“小姐,我们再等待一个小时,如果在他们家里没搜查出什么证据的话,刚才的这位小姐与她哥哥就可以回家了。至于你,我想请你吃饭,你肯赏光吗?”
“非常感谢。”冉妮亚对他报之以甜蜜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位瘦高个身上的儒雅气质吸引了她,让她有点心驰神往。
索菲随副手到地下室办手续,副手说了一句让她心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