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平日早朝時,要是哪個大臣生病了,那大臣若是不至於太討人嫌,沈長思也會不吝嗇說一句,便是為了天下百姓,某某大人也需要多多保重身體之類的云云,顯得這天下百姓,以及他這個當天子的,有多離不開那位大臣似的。聽得抱恙在身的大臣們往往是口中連忙說著,「臣惶恐」,須臾,一眶熱淚便盈在眼中。
大臣們不知,沈長思之所以會有這習慣,完全是因為他每回生病,太醫勸他吃藥,對他說得最多的便是這句。每回太醫一搬出這句,那藥便是再苦,他便也只得捏著鼻子喝了。
余別恨看了沈長思一眼,「多謝沈少關心。」
兩人一起在侍者的領路下,進入晚宴大廳。
…
「老大,那姓裴的走了嗎?
陸遠涉也進來了。
楊鵬刻意稍稍落後走在前面的沈長思跟余別恨兩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陸遠涉話少,只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邊上陳邦搭腔道:「那必須啊,老大出馬,那姓裴的,可不得屁滾尿流麼。」
楊鵬:「馬屁精。」
他們幾個人當中,就屬陳邦話最多。安靜不過兩秒,陳邦就又湊近陸遠涉,控制著音量,用說悄悄話的音量道:「老大,你說那姓裴的咋想的?他都干出幹麼不要臉的事了,怎麼還好意思再來找沈少?他該不會以為他在沈少面前賣賣慘,沈少就會原諒他吧?」
楊鵬實話實說道:「要是以沈少以前的性格,可能,真的會?以前沈少還是挺好說話的。」
陳邦切了一聲,「你都說了,是以前的沈少了。現在的沈少,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少了。」
陸遠涉跟楊鵬同時看向他。
什麼意思?
這一回,陳邦把聲音壓得極低,以一種揭開謎底的語氣公布答案道:「不知道了吧?我跟你們說,現在的沈少,是沈鈕鈷祿少!」
楊鵬:「……」
陸遠涉:「……」
但凡不是在上班時間,陸遠涉肯定就揍過去了。
…
宴會人多,現場有人在演奏著鋼琴。
沈長思一點不知道陳邦在身後編排他,他被大廳里的鋼琴給吸引了注意力。
鋼琴這種西方鍵盤樂器,沈長思是瞧也未曾瞧過。他知曉這玩意在現代極為常見,可於他,著實是件稀罕物件。
沈長思便走近了去瞧。
沈長思既然會被網上眾網友憐惜地稱之為病美人,可見他的美貌對於廣大網友而言,有著怎樣的衝擊力。
彈琴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兒,因為不經意間抬頭,瞥見了站在身邊的沈長思,竟然分了心,因此彈錯了幾個音。
沈長思對鋼琴不懂,可原先的沈長思是學過鋼琴的。因此,沈長思也就聽了出來,剛才這位女子彈錯了音。
原本仔細聆聽樂聲的他,微帶著驚訝地看了那個琴手一眼,對方的臉都紅了。
沈長思瞧見了,覺著這琴手的曲子彈得不錯,人也挺有意思,就勾唇淺笑了一下,這下,女生是耳根都紅透了。
身後,陳邦嘆了口氣,一臉羨慕口吻地楊鵬低聲地道:「什麼時候,才能我對女生一笑,就有女生就對我臉紅啊。」
楊鵬:「首先,你得長沈少這一張男人看了都心動的臉。」
說完,上下打量了陳邦一眼,「不過這輩子應該是沒希望了,畢竟整容都整不成沈少那樣的,要不,下輩子投胎試試?」
陳邦惱羞成怒:「滾蛋!」
彈完最後一個音,女生的手優雅地從鋼琴上離開。女生轉過臉,眼底帶著一絲羞怯,又帶著一絲興奮地向沈長思發出邀請,「長思哥,你要彈彈看嗎?」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