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外套,弯下腰,将地上他的外套捡起来,低声道,
“你的门卡还是在你助理那儿放一个,我大晚上过来不合适。”
慕白皱了皱眉,沉声道,
“为什么不合适?”
左苒晴挠了挠头发,过了一会儿,低声道,
“你知道你们公司的人怎么说吗?”
如果不是孙晓晨来找她示威,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慕白的“正牌女友”,这当然不再她的计划之内,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做好这份工作,完全没想和慕白扯在一起,孙晓晨虽然心思不正,但是有一点说对了,慕白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慕白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怎么说?”
左苒晴张了张嘴,泄气一般,说道,
“总之这样不好,我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慕白眼底酝酿着风暴,面上却愈发的冷静,最后冷硬的说了一句,“随便你!”
说完就起身去了浴室,巨大的关门声显示着他的怒气。
左苒晴揉了一把脸,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点有点不对味了,她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该远离这个男人。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热的水从花洒泻出,浇到他的头顶,然后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流遍全身,慕白闭着眼睛,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他很烦躁,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从他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女人去医院打胎之后,自己就变得莫名其妙。
一方面,他觉得她的离婚有他一部分责任,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她,她明明那么不舍得那对孩子,却狠心将孩子打掉,她明明有了机会证明自己清白,却为了给孩子最后的尊严,忍辱负重,而且离婚后,他也没有见到这个女人消沉,她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让自己过得更好,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离了婚,是个狼狈的下堂妇。
他隐隐约约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当初她能有这个女人一半的坚强,就不会那么郁郁而终,他不想结婚,就是不愿娶一个只会自怨自艾,依赖男人的女人,更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娶一个自己没有感情的女人,但是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种女人,即便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依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她就像是一个摸不透的秘密,让他好奇不已。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对她怎么会有那种冲动,他弄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内-裤上残存的痕迹,还有昨天晚上隐隐陌生的快感,都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一拳砸在浴室的瓷砖上,心想在,自己大概是疯了吧。
之后一个星期,左苒晴没有再见过慕白,他不是没回来,只是两个人的时间总是刚好错开,也许是他们彼此都有意回避,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吧,采访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
“阿不,明天我们就回去吧,你说好不好?”
阿不慵懒的舔着爪子,温顺的窝在她怀里,小模样招人喜欢,左苒晴弯了弯唇角,趁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什么,早点断开吧,相处的越久,那种心悸的感觉越脱离掌控,她怕自己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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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这几天的生活,也不太好过,他的确是在躲着左苒晴,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前,他暂时不想看见她,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在他出差回来的那晚,在家里茶几上发现了她留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句话:这么多天打扰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有机会再见吧。
落款是左苒晴。
慕白拿着信纸的手,微微握紧,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怒火,不知道是恼怒她的不辞而别,还是恼怒他把两个人的关系理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