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以为沈尚书所言句句是实,信郡王为人跋扈而又随性,实非执掌工部之合适人选,老臣此处有状纸数份,皆是城中百姓控诉信郡王不法之事,既有聚众斗鸡走狗之妄行,又有纵奴行凶伤人之恶事,似此等品行,岂能以朝廷重器相托,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四爷是消停了,可却并不意味着站在弘晴一方的朝臣们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不,顺天府尹荣柱也跟着站了出来,毫无顾忌地便狠告了二阿哥一状。
“胡说,本王站得直,行得正,荣柱,尔安敢如此诬陷于本王,尔这是血口喷人,狂悖,放肆!”
荣柱这么一说,二阿哥当即便有若被踩着了尾巴的老猫般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有理不在声高,二弟莫忘了此乃朝堂重地,如此高声喧哗,莫非忘了君前不得失礼么?”
二阿哥到底是郡王阿哥,身份尊贵,他这么一嚷嚷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威势的,不过么,他这等威势在弘晴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左右彼此早就撕破了脸面,弘晴自不会让其猖獗了去,毫不客气地便呵斥了其一番。
“诬陷,此乃血口喷人,皇阿玛,儿臣素来循规蹈矩,断无此等污烂之事,此必是构陷无疑,肯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
二阿哥生就一无赖性子,明明那些破事都是有的,可自忖此番乃是站在诚德帝一边的,自是不肯认账,蛮横无比地矢口否认不说,还恶狠狠地倒打上了一耙。
“嗯……”
诚德帝格局虽是有限,可却并非愚钝之人,又怎会不清楚二阿哥是个啥玩意儿,当然了,冲着二阿哥此番如此卖力的表现,诚德帝还是很想为二阿哥做这个主的,只是想归想,做却是无法这么做了去,没旁的,只因诚德帝很清楚荣柱敢这么说,必然是握有真凭实据的,这当口上,若是胡乱表态的话,不单帮不到二阿哥,反倒连他自己都得陷了进去,正是出自此等顾虑,诚德帝也就只能是发出了一声暧昧不明的轻吭,却愣是不敢置上一词。
“陛下,老臣所言并无虚假,此处有状纸十二份,告的皆是二阿哥之不法事,肯请陛下下诏彻查!”
荣柱效忠的对象可是弘晴,自不会因诚德帝缄默不语便作了罢论,但见其一抖手,已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状纸,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不依不饶地进谏了一句道。
“陛下,臣以为此案当查,信郡王身为天潢贵胄,却行此卑劣之恶事,实不宜轻纵了去!”
“陛下,圣人有云曰:正人先正己,信郡王既欲执掌工部,自该本身清正,若不然,何以服众!”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下诏明查信郡王不法之事,以正朝纲!”
……
荣柱话音刚落,呼啦啦便站出了一百五十余位大臣,尽皆表态支持荣柱之提请,这等声势已然压倒了早先四爷等人对弘晴的弹劾,不仅如此,陆续还有朝臣纷纷出列跟风,顷刻间,朝议的舆论风向已呈一边倒之势。
“此事再议,哼!”
好端端一场针对弘晴的弹劾提案不过片刻功夫已转变成了对二阿哥的声讨,当真令诚德帝又气又怒,可又无可奈何,眼瞅着局势已难有扳回之可能,诚德帝可就不想再接着往下议将下去了,没旁的,真要是处置了二阿哥,那岂不是打他诚德帝的脸么,很显然,这断不是诚德帝所乐见之局面,到了此时,拂袖而走便成了诚德帝唯一的选择。
“退朝!”
诚德帝这么一走人,朝议显然也就议不下去了,负责司礼的秦无庸自不敢再多逗留,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之后,便即领着一众宫女宦官们追着诚德帝的脚步转入了门后。
“你,你们……,哼,一群小人,这事不算完!”
二阿哥此番不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