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善保还是个中高手,要是真下起来,他铁定会惨败的。
乾隆还是没走。棋局继续。
善保下手是快很准,永璂就惨了,一步比一步慢,下到最后,竟是隐隐进了死局。
永璂不乐意了。以前下棋善保都是让着他的,这次真是一步不留情,尽把他往死路上赶了。狠狠仗着乾隆看不见他的表情,永璂狠狠瞪了眼善保,你就不知道让着点吗?
善保被他瞪得苦笑,这爷,平时看着挺有风范的,怎么偏就下棋,显得这么、孩子气呢?
他哪里知道,永琪前世曾为了讨乾隆喜欢,昼夜研习棋谱,皇后怕他太钻研伤了身子,便给他做陪练,永璂是被皇后宠坏了的,一输就反悔耍脾气。后来皇后被废,永琪再没读过棋谱,这坏毛病,却是留下来了。
当然,永璂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棋品不好的。
又一子落下去,善保拧眉苦笑,这一步可是自杀啊,角落里那几颗,只要自己再一首,就能全吃了。可这爷……善保想了想,还是没敢当着乾隆的面放水,一颗子落下去,永璂登时就红了眼:“唉,你怎么下这儿啊?不行不行,我要……”悔棋的话还没说,永璂就听到后面一声冷哼,身子顿时僵直了。该死,怎么就忘了皇阿玛还在身后?
“起手无回大丈夫,永璂,这道理,你不知道?”乾隆热的难受,说话口气便不好。永璂听在耳里,打个激灵,真是最近太舒服了,竟把防备心也降下来了,忙恭敬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儿子知错,再不敢犯了。”
善保看乾隆终于出声,也赶紧起来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免了!”永璂认错态度太好,见惯了小燕子永琪死不认错的模样的乾隆,一时间原本还要出口的责备倒有些说不出来了,善保请安,正给他一个台阶下,便看了永璂道,“既知错了便好好反省,多多提升自己,切不可再有悔棋之举。”见永璂应了,他又看善保道,“朕看你棋力不错,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才钮祜禄善保,刚调到粘杆处当差。”善保闹不明白乾隆会注意自己,但还是口齿清楚的回答道。
乾隆打量他,眉清目秀的,是个俊秀的孩子,不得不说,乾隆是个外貌主义者,对长的好的,总是另眼相看几分,现看了善保的长相,心里喜欢,和悦道:“善保,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皇上英明,奴才曾是十二阿哥的侍读,后因父孝离开,年前孝期满了,蒙皇后娘娘不弃,赏了一分差事。”善保知道自己的来历过往是瞒不住的,干脆就挑明了说。
永璂在一边借口道:“善保之父是已故的福建都统常保,为官清廉不阿,皇额娘念他在儿子身边照顾得力,便许他孝满了进宫办差。”
乾隆了悟的点点头,看善保规矩一丝不错,很是赞赏:“方才看你下棋,快而不躁,看来是花了力气的。”
善保听说赶紧说道:“皇上过奖了,奴才不过是习了些皮毛罢了。”
乾隆见他如此谦逊,更是高兴:“不骄不躁,谦虚好学,不错,不错!”
善保被他这么夸奖,真有些受宠若惊。永璂寻思着这是得到乾隆宠信的好时机,笑说道:“皇阿玛,儿子也是一时手痒来找善保下棋的,现在正当午,这里临水也舒服,不如,皇阿玛也和善保来一盘?”
“这奴才怎么当得起?”善保有些慌乱,和皇上下棋?他对自己的棋力虽然有信心,但伴君如伴虎,要是出错了?他有些慌乱的去看永璂,正对上他含笑镇定的眼神,心中蓦地一定,安下心来。十二阿哥不会害自己的,他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才提议的。善保这么想着,也就把担心抛到了脑后。
乾隆对永璂的提议很感兴趣:“好,那就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