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朕再说一遍,朕身体好得很,半点毛病也无!”这善保,真是哥哥做惯了,那自己当小的了。他可是比他大多了。永璂腹诽。
善保何尝不知道永璂是心病,但又不知道永璂对乾隆的心结有多深,不好说话,一时又想到乾隆居然因为大赦放出了三贝勒嚷嚷着要废了永璂,实在太过在,怎么都是你亲生的儿子,放出来了你还这么不高兴,真叫人寒心。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开口。善保也忘了自己还站在正中,就这么发起了呆。
永璂还自为了自己说不清楚的情绪不高兴,一抬头就看见善保在哪儿皱眉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由得,就笑了出来:“善保,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善保猛不丁被他这么一叫,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咦了一声,只看见永璂和袁德都是一脸憋笑,才涨红了脸,讷讷道,“我、我没想什么。”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两巴掌,今儿是怎么回事,居然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哈哈哈~~~~”永璂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少年老成的善保,还有这么傻愣愣的一面。
善保脸上更红了:“奴才该死。”
“行了,不过是些小事,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个的。”永璂笑了一阵,心里好了许多,对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善保,他突然涌起一股倾诉的欲望,“袁德,你带人下去。”
袁德瞅眼永璂,没敢多说,赶紧的带着宫女太监都下去了。
善保看着永璂下了龙椅往西暖阁去,忙几步赶了上去。那里的人也都被袁德带走了,现在空落落的,善保便给他倒了杯茶:“皇上~”
永璂接过,笑道:“你也别拘束着,坐吧。”
“谢皇上。”善保还是坚持施了一礼,才坐了半个身子。
永璂也不计较,啜了一口茶,半响说道:“善保,你跟了我,也有四年了吧。”
“可不是吗?”善保知道永璂有心事要说,也接着话茬道,“还记得当时我接到圣旨说进宫给您当伴读,真觉得是天上掉馅饼了,差点没跳起来。”
“哈哈哈~~~”永璂被他逗得笑了,又乐了一阵,突然安静下来,道,“你知道,当初朕为什么要让你进宫当伴读?”不待他回答,永璂又接着道,“朝中文武大臣家的孩子成百上千,朕虽不受宠,也是嫡子,要找个伴读,还是很容易的。可是那一天,朕看见你为了和琳,急匆匆的跑过来,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朕的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皇上~~”
“朕是嫡子,身份与一般皇子不一样,皇额娘脾气直,不小心就得罪了很多人。皇阿玛又不待见我们,所以,你与和琳那样的兄弟情,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永璂越说声音越是低沉,连称呼变了都没发现,“从小,那些兄弟姐妹就与我不亲近,那是天真,还以为真的是皇额娘刻薄,才让这些人都不喜欢和我玩,所以对皇额娘很是怨怼。尤其后来十一哥来了坤宁宫了,可还是和我不亲近,我就更讨厌皇额娘了。”
“……”善保没说话,想起现在永璂和皇后、不,是太后的母子情深,真的很难想象,他们还曾有那么不合的时候。
“后来我……突然醒悟了,他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子,我极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们或者是为了避嫌,或者是心存嫉妒不满,这才不愿意和我亲近的。最无情是帝王家,皇家里,没有真正的亲情。那些东西,在权势面前,都是虚的。要是一母同胞的,或许还好点。”永璂落寞的想起自己早逝的十三弟和五妹妹,心痛的闭上了眼睛,“看清楚了这一点,我也开始知道,我的身份,是一个大麻烦,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登上这至尊宝座,怕是会下场凄凉。”
“皇上!”善保失声惊叫,“您怎么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