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化些缘回来给咱,你身子虚弱在此等着便可……”
“了空大哥,还是我与你一道才好,毕竟——”
“别说了凌兄弟!你在此等候便是了,我一个人去。”
自结伴而来,了空一向性情温和,像此刻强硬的态度还是首次。凌蝎虽不解,却也只能点头应是。
了空微一颔首,就从怀中掏出一只破旧的木钵,停顿一下,不再回头看他,缓缓而去。
午前日暖,春风不过怜人梦。
远处,酒气十里飘香,靠近了洛城中心,很多金碧辉煌的酒楼都在此靠集,也不乏乞讨过活的贫苦难民,当真是楼内肉池林,楼外不笙歌。
了空离开后,凌蝎手足发软,胸口闷着一口气差些缓不上来,几乎跌倒。
这些时日,了空不知道,他其实一直便在苦苦支撑,咬牙坚持。了空一离开,心神松动,颓势立显。
在街道陆续经过的行人怪异的目光中,凌蝎步履蹒跚行至城墙边,靠着倚坐在地。
喘息沉重。
他眼前的一切,街道尖声叫卖的小商小贩,身披绫罗绸缎的富甲,着装不一而足的人族修真者,天空、白云……都变得模糊,似被开水氤氲的热气,于他眼中动荡。
耳边,谷中大长老的话儿,此刻又清晰地回响不散。
“魂印乃万物生灵存世的根本,一半魂印消失,少则三月,至多半年,灵魂渐次飘散于轮回之外,不得往生……”
他眼眶深陷,一睁一合,眼帘仿佛挂上千钧重物一般,就要闭阖。
一道柔和的青色光芒笼罩住他的面门,温柔的触感如清风拂面,指间的戒指亦微微震动。
意识陡然回旋,凌蝎猛地惊醒,一时茫然,而他怀中,蝴蝶细腿软软伸缩,看来竟是虚弱无比。
他皱眉双手捧起蝴蝶,回想方才情景,心头凉意阵阵。
轻叹一声,凌蝎将它揣入兜中。
诚然,热闹喧嚣的市集无疑是信息来源的最佳之地。本以此时自身状况,凌蝎并不愿关注其他,但另边一个生意冷落的茶摊,旁边的角落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个衣着再寻常不过的修真者,窃窃私语,交接过一枚通黑的令牌,而与那一枚令牌一模一样的,凌蝎分明几日前就见过,只是它的主人已被癫狂的凌蝎送下黄泉。
天欲宫!!
凌蝎眼神闪烁,薄唇微抿,原本随意搁置的双手悄然握紧。
他强自起了身,掏出仅剩的两文钱,走向茶摊。
“客官,来点茶?”肩背长长白巾的摆摊人来到他身旁,堆满笑容问道。
“嗯,来一碗凉茶。”
凌蝎将两文钱摆到古旧的茶桌上,这种小生意人不会在乎任何身份的人,他们索求,不过一份温饱,所以体态发福的中老年摆摊人在看清凌蝎面容后,有点惊讶,却仍是拿钱转头就去忙活了。
凌蝎或低头或观视路过的行人,却没往那个角落瞄上一眼。
“此事,除却你我三人,宗门内可还有他人知晓?”
“没有,事发突然,连城公子又极力压低动静……故并未宣扬。”
“我再回去时,那名为白兰的女人,已不见踪迹……”
咚锵一声,凌蝎手中的茶碗掉落,茶水洒了一桌。
身后的交谈戛然停止,一片死静。
“客官,怎了?”
摆摊生意冷落的缘故,生意冷清的缘故,此地偏又只有凌蝎一个客人,摆摊人被凌蝎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问道。
凌蝎见摆摊人战战兢兢,又感身后凉风习习,似有冷意的目光向这边袭来。
他当下笑了笑,扶正茶碗,落落大方道:“无事,只是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