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唐云凤沉吟道:“去请梁师兄,不就是等于我们无机五子都认输了吗?”
于云水起身道:“此刻不是为了你我的面子问题。为了茗儿,梁二哥应该来试一试。”
雪山上真是寂寞,寂寞得有时能听见半夜的雪花轻轻飘落在地。罗成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能看见光阴像沙子一样从手指间流淌过去。他肋下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但是始终无法彻底痊愈。
于茗常常会趁着师傅和师兄弟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走进静室。她是个冰冷的女子,惟独对罗成流露出一些温情。于茗自小生长在天山,母亲至爱,师伯师叔们也十分关爱她,师兄弟们无人敢冒犯她。就是做刺客的日子里,她也寂寞得像一只独自开放的云霄花。她喜欢罗成,觉得这样和他在雪山上日日相对也很快活,却不明白罗成的心事。
罗成有时会问她当年在宇文家做刺客究竟有无后悔的时候。于茗诧异地回答:“师伯吩咐的,总不会有错。后悔什么呢?”
罗成道:“那些人啊,那些你去刺杀的人,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无妻子儿女,他们究竟该不该死?”
于茗道:“做刺客,只需要了解猎物的喜好,再把这些喜好转化为刺杀的机会。至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与我何干?”
罗成瞠目,好一会儿才明白于茗是把刺杀视作极为平常的事情,而刺杀,只在乎猎物是否有弱点,不在乎他们是否有感情。他一向最讨厌行刺,不由觉得这种谈话索然无味。如果出语讥讽,只怕这美人儿也不明白他的话中含义。
他厌烦了,忽地道:“这般不死不活的,马不能骑,酒不能喝,连女人都不能调戏,这种日子过来做什么?” 他开始怀念起在西魏的时光,跃马横刀,快意恩仇,那样的日子竟然已经变成了一种遥远的奢望。
笛声(1)
罗成开始能四处走走的时候,他会一个人来到雪峰的后面,坐在山顶凝望远方。脚下,风起云涌,翻滚着壮观的寂寞,苍鹰的翅膀张开着,在云间翱翔。他可以静静地坐在那里大半日,思索少年以来的经历。
无机剑派的弟子们都分住在别院,个个自高自大,罗成从未见过这样一群刚愎自用的人集中在这么一块地方。他们演练剑法的时候,彼此提防着,惟恐暴露出自己的优势或劣势。罗成想起无机剑和水龙帮比武的事情,有些好笑。这些人的本事无论如何是无法和徐竟、小坏他们相比的。他有点儿想念小坏,想念他总是神秘诡异的样子,想念他那些总能让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的话语,他才是他离开幽州以后交到的最好的朋友,那种生死可托的朋友。
“成师兄!”罗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于茗,见她眉头微皱,便问:“怎么啦?我见今日山上的师兄弟们似乎都特别兴奋。”
“水龙帮梁帮主带着他的得意弟子李清来了,说是今年和无机剑派的比武就由李清来代表水龙帮。”
“李清?”罗成觉得这名字特别亲切,凡是能和中原联系在一起的名字都让他激动,“你见过她?”
于茗淡淡地道:“一个极平常的女子,偏偏喜欢抢徐大哥的风头。”
“徐竟也不算什么好人。”罗成道,“他一心只想当水龙帮帮主,我看水龙帮但凡有点水准的人都会被他当作对头吧。”
“原来成师兄你不喜欢他。”于茗道,“可是我觉得徐大哥很好。他文武全才,虽然骄傲了点儿,也有骄傲的资格。李清算什么?不过是个依仗自己的医术,收买人心的奸诈女人。我特别讨厌她。”
罗成头一遭听见于茗这样评价人,有些意外。于茗性格虽冷,却是那种对万物都漠不关心的冷。她这样讲话,显见李清已经让她的冷面具脱落,刺进一种憎恨的痛。他觉得肋下又有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