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看着那些已经枯成星星点点的蓝黑色勿忘我,想起红绡公子那略带忧郁的眼神,心中略感酸涩。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红绡公子是什么情绪,同情么?虽然他表面只是楚留香的一个男宠,但明显有自己庞大的势力,是个强者,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情。爱恋么?想到爱恋一词,楚玉的影子未免就冲进了脑海,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似在责备她的心猿意马
可是人的感情好奇怪……并不是主观上想怎样就怎样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恋的痛苦了。
“这花篮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冯雪见姐姐问了泠然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次。
泠然还是默不作声,艳艳却答道:“两位表姑娘不知道吧?我们相府上还有一位与王爷齐名的人物,号称红绡公子,这花篮啊,就是他送的,所以姑娘才舍不得丢啊”
冯雪和冯雨互相看了一眼,冯雪道:“红绡公子?我们是听说过的,怎么他也会送泠妹妹花篮?看样子,还是自己编的呢”
艳艳抢着道:“岂止是花篮,红绡公子还送我们姑娘许多东西呢,比方说词呀、香囊呀瞧,就是姑娘整天带在身上的这一个”
泠然正觉她有点多嘴,瞪了她一眼。
就见艳艳脸色大变,望着门口方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泠然缓缓回过头,见楚玉负手站在进门的纱屏边,玉面上似结了万年寒冰,凭他的耳力,显然是听到了艳艳方才的话。
冯氏姐妹忙也起身行礼。
泠然站起身来,心里有些烦乱,两人默默凝视半晌,楚玉一转头,竟又走了。
冯雨起来扶着泠然道:“这下可糟了,泠妹妹快去跟王爷解释一下,他一定是听到红绡公子送你东西了。”
艳艳忙在地上磕头,身子似乎缩成了一团:“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多嘴了请姑娘责罚”
“送东西又怎么了”泠然颓然落座,口上茫然道:“也许这样正好,早知这样就行,我自己也许就告诉他了。”
冯雨又劝了几句,见她不听也不说话,拉了冯雪告辞。
艳艳还伏在地上请罪。
泠然低头看了她一眼,忽觉她今晚的行动实在有些奇怪。那花篮里的花枯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要丢,大白天没见她有什么动静,晚上了还忙乎什么呢?时间又这么凑巧。
不过尽管心中稍有疑虑,她细想了一下,认为凭着艳艳这样胆小的丫头应该是不敢在楚玉面前玩花样的,也许是天意如此。古人男女之间私相授受礼物是比较严重的问题,如果楚玉就此认为她水性杨花而放弃了婚事,也算是她保持了初衷。
“算了,不关你的事,你下去吧。”泠然看着艳艳突然心生嫌恶,起身扶着桌椅等物缓缓回到东次间,躺到榻上沉思起来。
艳艳见她回了房,抬起头来,脸上已是铁青,拭了拭根本没有的汗,忙出了澹怀殿。
等楚玉一言不发地出了王府,二门上许多人跑回自家夫人那里报讯,其中当然包括访月轩。
夜渐渐深了,窗外没有一丝月光,连星星也无,明日大概是一个雨天。
北方难得下雨,泠然心头隐隐有些期待,也没脱了衣裳,转头望着窗上被风吹得飘拂而起的轻纱,望着望着,忽然看见一个黑影趴在了窗上。
这个窗子红绡公子和楚玉都曾经跃进来过,不过现在她看到的黑影明显用布蒙着头,头上滚圆一片,泠然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不知受什么驱使,奋力向榻下一滚……
与此同时,那个黑衣人已经跳进了窗户,落在她刚才躺的木榻上,手起剑落,“铿”地一声,他手上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插进了木榻。
这人要杀我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泠然的脑海,她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