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眉眼如画,然而柔丽中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唯我独尊,微微眯起眼,打量徐徐而至的楚玉。
这位襄王爷是他的结拜大哥,从小心目中的偶像。
他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缎袍,没有什么多余的纹饰,灯光映得衣料上泛起淡淡的紫色光华。行走得并不算慢,可他所经过的地方,连那些烛火都没有跳动一下,显然气流控制得极好。腰肢、胸膛、长腿……无一不是矫健性感的典范,更遑论他鬼斧神工的完美脸庞了。
如果不讲身份,只讲个人魅力,朱见济略有些灰心地叹气:既生瑜何生亮可是他要的东西——不论是江山还是美人,不论用何种方法,最后得到的那一个才是胜利者。
楚玉的星眸一如以往妖异而魅人,即使朱见济是个男子,可能还加上多年对他的敬畏,到底也压不住那股气势了,挤出一个灿烂却带着几分凄楚的笑容,叫道:“王兄,可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说话,他优雅地起身,欲待迎上前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是执手落泪——这是他事前早就想好的见面方式,可是却被楚玉至始至终的微微冷笑震慑住,以至于只是抬手一让,说了声:“坐。”
楚玉并不依言,只淡淡地道:“臣还是站着吧。”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长条大案上摆着的玉壶与两只白玉盏。
“还请王兄节哀顺变,朕一直不发丧,就是等王兄回来主持大局,来,今夜陪王兄痛饮一番”朱见济踱回案后坐下,脸色恢复了镇定。
“皇上不会以为偌大的府邸是遭炮火袭击还是火灾毁灭的,臣都看不出来吧?”
“自然瞒不过王兄的眼睛。”
朱见济微微笑着,似乎想藉此安定楚玉的情绪,径自先坐下了,执起酒壶在彼此的酒杯上都斟满了一杯酒,也不说话,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两人的目光在看不见的空气中激起了电火花,以朱见济的收敛而告终。
楚玉忽地一哂:“看来皇上瞒着臣子们,修为倒是到了不低的境界。”
仅仅一个没有掩饰的眼神就被对方看穿,朱见济心中也微微一寒,随即笑道:“看来是王兄的境界又高了。”
言下之意,以前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是楚玉的修为也不到。
这总算引起了楚玉的一些惊异,他还未回京落入皇帝的控制,对方就敢对楚家发难,事件本身就很难令人明白。
望着在辉煌的灯火下一泓泛碧的酒水,他忽然感觉到好笑。其实坐在对面的这个少年,很小的时候就会纠缠着他要学高深武功,但是楚留香总是严令不许任何人教授,所以皇帝赖以自保的一些伎俩,是他这个唯一不怕楚留香的人所传。
后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小皇帝似乎深藏绝技,不过他总以为这个少年同样也缠着大内侍卫或者诸如刘永诚之类的人物,多多少少瞒着父亲学了一点别人的看家本领,对此他一直睁一眼闭一眼,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因为他也不想朱见济一点能力也没有,成为砧板上的肉。
不过今天看皇帝镇定的态度,楚玉不由有点怀疑自己看走了眼,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如今人人知道是天枢绝学最厉害,可泠然也曾跟他提起她那个世界武器的厉害,还有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事世难料,他心中有了牵挂,就不想冒险,所以尽管内功高深,并不畏惧一般的毒物,也不逞英雄去喝那杯酒。
朱见济果然嗤笑道:“王兄以为朕会傻到在酒中下毒送与你喝么?”
楚玉也不坐,也不再看他,目光缓缓转到黑魆魆的内室大门上。
那里头,曾是他和泠然在宫内短暂居住的地方,留下了他们无尽的缠绵和挚爱的记忆,他忽然很想故梦重温,若不是心里似乎绷着一根弦,也许他就真的丢下皇帝走进去了。
朱见济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