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靠着根柱子。由于章明远教授身体不适,大家在各自房中用晚餐后,瓦希德殿下亲自邀请各位学者到庭院里看烟火,访问团成员愉快接受邀请,罗巡教授第一时间把章明远教授拎到这根罗马柱前站好,此后章教授就没动过窝儿,段黎怀疑罗教授是要让他跟柱子比定力。前面站着背对着他的庄书礼,右边杵着程浓,左面依偎着罗巡,——除非段黎同志能顺杆爬,否则不管想去哪里都必须经过至少一个人的同意。
瞄一眼远处的烟花,段黎赞叹:“我老丈人太客气了,用如此隆重的烟火仪式欢迎咱们。”
庄书礼的肩膀抖了抖,“我们家邻居孩子放的烟火都比你老丈人家的隆重。”
罗巡纠正他:“老庄,你们邻居孩子肯定不是过年过节时候放的。”
庄书礼点头:“过年过节比这隆重十倍。”@_@
段黎替自己老丈人说话:“你们不能这么肤浅,不能因为人家烟火的花儿没有咱们家盘子大就鄙视人家,你们要看清本质!”
程浓冷冷地问:“例如?”
段黎慷慨陈词:“例如他们出动了一个四十个人的放烟火小分队!你们想想咱们天 安门国庆十几个燃放点才三十人不到!而且你看人家的体力,虽然每个礼花只能闪三十秒钟,但是人家贵在坚持!放完一个马上蹲下去拿第二个,——这会儿每人至少已经做了五十个下蹲运动了吧。所以我们不要看他们的烟花大不大亮不亮好看不好看……”
罗巡打断他:“不看烟花好看不好看我们看什么?!”阿拉伯夜景?
“看他们的规模、规模!”
“规模很大,肯定可以跟那次你把单位门口变压器接口接错一条街电线短路几十个路灯一起打火花的盛况一比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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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书礼回头,关切地问程浓:“你怎么样?”
程浓淡定回答:“没事,谢谢。”
“那就好。”庄书礼回头。
=_=……都是革命同志,差距就是这样大,有的人和人之间就充满阶级感情,有的人和人中间就充满阶级斗争!
段黎换个话题:“虽然这支放烟花小分队很勤劳,但是,我认为我亲爱的学弟刘静和他亲爱的学生钟林晔比他们更勤劳。”
——远处幽暗的角落,刘静和钟林晔正来来回回奔走,两人都穿个白大褂带着口罩,每人拿个称,在验货、称重、分装、打包,表情跟菜场里卖猪肉的极为神似。
吉瓦同学在打下手,大概正在切猪肉。
罗巡伸着脖子观望了一会儿,表情沉重:“章教授,我个人建议,一看见刘副教授拿起刀,您就往后退。”以免他剁了你。
段黎摸摸身后宽足有一米的柱子,发挥不八卦毋宁死的精神:“退到柱子后面?那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罗巡双手合十:“相信我,这就是我让你站在这里的目的。”
远处刘静满意地看着自己打包的成果,——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竹筒、木筒、纸筒,小的直径不到十厘米,大的足有一尺!
吉瓦的黑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结结巴巴地道:“真的、真的、可以?”
钟林晔安慰他:“当然可以,你看,我们一提议,瓦希德殿下和拉世德先生不就同意了吗,还立即给我们送来了东西。”
吉瓦挣扎了一下,说实话:“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
钟林晔抗议:“他们不懂,难道我的老师也不懂吗?虽然他主攻天体物理,但是在这方面的学术造诣绝对不亚于章教授。”
吉瓦同学很冤枉:“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
“没有但是!”刘教授很有气魄,指着黑暗的角落,“已经做好了。”钟林晔已经完成了最后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