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这个,而是碑文。
吾妹宋羡鱼之墓
兄宋临渊立
宋羡鱼忽然想起曾经向季临渊表白心迹说过的一句话:“临渊羡鱼,天意不可负。”
所谓天意,原不过一场人为。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宋姨给兄妹二人取这名字,意在勉励他们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十分眼熟。”
那天林逾静上班路上巧遇洪姨,从洪姨口中得知季临渊让她去照顾一个人,还吩咐她买了消肿膏,林逾静直觉季临渊叫洪姨照顾的可能是个女人。
于是揽了洪姨的活,还巧舌如簧地说得她保密此事。
到了地方,发现果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从服务员口中得知,前一晚季临渊照顾了那女人一夜,林逾静嫉妒得发疯,恨不得把熟睡的女人掐死。
“尤其是你笑起来的时候,更让我觉得熟悉,后来知晓了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为什么看你眼熟,临渊为什么会彻夜照顾你。”
林逾静低低笑起来,像在讲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原来是因为你长得像他妹妹,连名字都一样,他一直内疚妹妹的死,如果他在生日那天陪在他妹妹身边,他妹妹不会死得那么惨,对你不同,不过是把你当成弥补对他妹妹亏欠的替代品,你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其实你享受的这一切,都因为一个死了已经十七年的人。”
宋羡鱼缓缓回过神来。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季临渊只对她好,却不肯更进一步。
也明白那天在书房,洪姨为什么紧张那些照片,想必那些照片有季临渊妹妹的影子。
“即便这样,又如何?”宋羡鱼冷冷地看向笑得癫狂的林逾静,“我已经怀里他的孩子,我们也要结婚了,将来会组成一个家庭,相依相伴。”
说着,宋羡鱼低头抚摸平坦的小腹,眉间娇羞而幸福:“我相信他会是个好爸爸。”
见她没有预想中的崩溃或是伤心欲绝,林逾静眼神变得阴狠,眼珠猩红:“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如果林逾静此刻稍微冷静一点,就能看见宋羡鱼的手微微颤抖。
宋羡鱼弯起唇角,绽放给林逾静一抹淡泊笑容:“他那样优秀的男人,能嫁给他已经很幸福了不是么?如果换做你,你也会心甘情愿做个替身。”
“哈!娶你?”讥讽的笑再次爬上林逾静的脸,“临渊为了纪念他妹妹,排除万难创立BGN,甚至不惜签订不得娶妻生子的协议,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基金会?”
“你怀孕的消息传进董事会耳朵里,董事会逼他解散基金会,你知道他当着诸位董事的面怎么说的?他说,他绝不会做违背协议的事,在他心里,你和你肚子里的种,永远也比不上一个死人!”
宋羡鱼一颗心像被冰冷的水包裹着。
史雅兰也说过这样的话。
好像所有人都看透了她和季临渊关系的本质,只有她一人活在幻想里。
林逾静的嘲笑还在继续:“他还没和你领证吧?你要不信,大可问问他,问他肯不肯明天就和你领证结婚!”
林逾静回京城已经几天了,费了些工夫摸清VINCI如今的局势。
也收到消息,郭明昌车祸正在抢救。
协议里有条例,如果基金会理事长在任期间违背协议,VINCI集团董事会有权直接解散基金会,无需征求理事长的同意。
宋羡鱼忽然忆起七岁的那个冬夜,她被丢在陌生的街头,也是这般刺骨的冷。
林逾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宋羡鱼回神时,偌大的墓地只有她自己,
碑上的女孩静静地冲着她笑。
所有事串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