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伯去世以后,扬州的铺子就大多关掉了,你们很多人都是二伯培养起来的得力助手,现在没了差事干,想必在家呆着也是无趣。”致远笑道。
林德怀等人忙说不敢。
就见致远从袖中掏出一份契书来,交给黛玉,“这是哥哥在苏州新给你置办的几处产业,妹妹不要多心,我虽卖了扬州的铺子,也是因为咱们在苏州,有些鞭长莫及。若是有哪位大人成心想要和咱们不对付,哥哥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就买了苏州的铺子留给妹妹,一共是三家,妹妹好生收好。”
黛玉推辞的不肯要,但到底抵不过哥哥的心意,只好收了。
致远又道:“既是妹妹的产业,那妹妹最好早请掌柜的。林管家他们一向对二伯忠心耿耿,想必也不会坑害你,所以,你从他们中选些得用之人就好。”
黛玉当然明白致远的意思。
这么长时间也没给林管家找个事儿干,怕是他们早就有了想法,但是苏州原本的产业大多是哥哥自己的,他肯定不会重用林管家等人,现在好了,黛玉有了自己的铺子,完全可以交给父亲留下的这些老人儿。黛玉虽然信任林管家,但是有哥哥在一边盯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错了。
这一安置,竟是人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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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去后,飞燕堂内只剩下了林致远及韩胜。
韩胜年纪轻轻,就做了外院管事,负责林致远的出行事宜,可见心思之缜密。
致远背手站在堂前,外面的雨还未断,别有一番清冷之感。“韩胜,你去好好处理窦婆子这件事,别叫姑娘知道了。”
韩胜也不出声,躬身一行礼,便转身出去了。只留下致远一个人在此冥想。
窦家人的命运到底如何,怕是只有韩胜最清楚了。。。。。。
再说林德怀回到了林家后面的清平巷,一间独门小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四间,这个院子在苏州也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对于林德怀一家来说,就实在是小。
原本他们家住在扬州离官邸很近的街面上,租赁的是三跨院,家中只有七八口人,却有六七个服侍的。自来了苏州,伺候的丫鬟也卖了,只剩下个煮饭的婆子,林德怀的儿子很是气愤,总是怪父亲,当初莫不如要回卖身契。
今日一大早老爹就被林家现任的管家给叫了去,此刻一见老爹回来,林德怀的儿子马上问道:“爹,少爷到底叫你们去干什么?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可是说了怎么安排咱们?”
在旁边守候的林德怀的大孙女林秀,早就端了香茶给爷爷。
“算是吧,今天少爷说给姑娘在苏州置办了三间铺子,要从我们中间找掌柜的。”林德怀神情恹恹,也打不起精神,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
他儿子哪里注意这些,一听到有铺子,笑道:“这可是好事,恼不得就要老爹挑起这杆子大旗了!”
林德怀面无喜色,没好气的扫了眼自己的独子,说道:“我在林家历来只管家事,哪里做过什么买卖,和我打交道的都是官场上的人物,现在就是叫我做了掌柜的,我又不懂这些。”
林德怀的儿子见老爹不太高兴,忙上前给林德怀按腰捶背,道:“老爹莫急,您不会,儿子我还不会嘛?老爹只管和姑娘说了,我定会帮着好好打点的。”
“你怎么还是一门心思想要挤主子的钱呢!今日,窦妈妈一家都被少爷和姑娘给卖出去了。”
林德怀的这句话吓了他儿子一跳。
他忙问:“怎么会?我来这段日子是没见着窦家老大,还以为他们早就和老爷说赎身出去了,没想法。。。。。。”林德怀的儿子想到自己一向和窦家老大交好,两个人这些年也没少借着林如海的名字贩卖私盐,要是被查出来,那可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