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就连与卢植最不对付的虎贲中郎将鲍信此刻也坐在卢植下首,一语不发。
清了清嗓子,卢植站了起来,说道:
“几位,我军新败,如今士气低落,植虽不才,但也知道,若是此刻还抱有门户之见,则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卢植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大锤一般敲击在几人的心中。
谁不怕死?尤其是官越做越大,这群武将的胆子也越来越小。面对气势汹汹的敌军,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窝里斗啊。
“卢帅,我等先前有所冒犯,还望卢帅见谅,只是此刻我等应如何破敌,还请卢帅定夺!”
说话之人,正是步兵校尉淳于琼。此人不属于任何派系,却能身居高位,乃是个左右逢源之人,只是领兵打仗上到没有太过出众的能力。广宗一战,除了中垒之外,就属步兵营损失最大,不仅折了近千人,就连步兵丞周万也惨死于乱军之中。
此时,淳于琼如此表态,也算是给鲍信和胡骑校尉张震一个台阶下。
鲍信也知道此刻不宜与卢植发生冲突,便轻咳一声,站了起来,朝卢植说道:
“仲简所言,信亦深以为然,一切请卢帅定夺。”
随后,张震也表了态,见三人服软,卢植自然也不好太过追究。此时的卢植,早已经不是一个一言不和酒可以再朝堂之上顶撞皇帝的毛头小子了,多年的官宦沉浮,也让他为人处事圆滑了不少。
还是一副清淡幽深的表情,卢植平静的说道:
“植即受皇恩,必当效死命。若是不能击败张角军,则冀幽二州尽入贼手,我大好河山,岂能拱手相让。以植之见,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卢植又说道:
“几位将军,想必心中亦是了然,若败,即使能逃得性命回到京师,亦免不了抄家斩首之下场,既如此,何不拼上一拼,求一条生路呢?”
卢植的话,也让几人心中一颤。
是啊,要是胜了,则加官进爵,不再话下,若是败了,则冀幽二州不保,这么大的罪过,怕是纳上自己这颗脑袋也抵不了啊!
“妈的,和他们拼了,老子就还不信了,这群蟊贼还真能翻了天去!”
只见鲍信一拍椅子,满脸愤然之色。
“卢帅,若有破敌之策,还请明示。”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植一言。我等虽然败了一阵,但乃是黄巾贼偷袭所致,若是正面交锋,我军仍占优势。诸位请看,此地名为漳谷,两面为高山,中间则地形平坦,若诱敌于此处进行决战,则贼军必不能铺开,我军再以骑兵冲击,则贼阵避乱,届时,黄巾贼兵力优势难以发挥,必败无疑!”
鲍信等人围着沙盘看了好一阵,都觉得此计可行,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谁去诱敌?
黄巾贼足有十二万,若是一不小心被围,纵使本领通天,也难逃一死啊!
场面一阵沉默,几名校尉面面相觑,显然谁也不愿意去做这冤大头。这诱敌的危险性,卢植自然清楚,此时也有些一筹莫展。
“瓒虽不才,愿领帐下三千白马义从,前去诱敌!”
几人闻言,都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卢植身后的青年身上。白马将军的名号,几人也都听说过,但却有些不以为然,你名气再响,却也只是北方苦寒之地的一个小官,若不是卢植的关系,公孙瓒又如何能进的大帐之内呢?
不过此时此刻,三个校尉却真恨不得抱着公孙瓒,好好亲他一口。这家伙还真有些傻头傻脑,这么危险地事情,竟然自告奋勇,果然啊,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由于公孙瓒的自荐,卢植也不好阻拦。公孙瓒的心思,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又怎么会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