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胡来,昊玄也不好发脾气,但是他知道关于酒这种事,是不能对妙真一再纵容的。昊玄收起好言语,找回了云福宫主的感觉,就那样端坐着,看出不情感喜怒。
完了,大师兄变了颜色。正好,妙真就吃这套。昊玄如此,叶梦得也如此,唉,妙真就是喜欢这路货色。
妙真一身贴了上去,挤眉弄眼的,“好,好。我喝药,我立马喝,大师兄你看着啊。小师妹现在就喝药……”
拿过昊玄手中的药,咕噜咕噜,不知道的还以为,妙真又在豪饮喝酒了。
药不苦,但是有股子怪味,陈年腐尸?中药材的味道?
想着是正华的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妙真露出长舌头,趴着床边,做做恶心状,像是能把药味都弄出来。
“……扑哧。”三千界一下没忍住,捂着嘴,泄了声。
妙真这人爱面子,有人敢笑她?咬牙斗狠,一目望去,三千界大叫不妙,“三千界来时牙疼犯了,妙真大人莫见怪。”自作理亏求饶。
“恩,恩。”妙真点头认同,这样还说的过去。
哪有这样消磨时间,简单几件事硬是磨蹭了一早上,一直到了日中,妙真才算是搞好了一切,能出门见人了。
幸得昊玄也愿意陪她这样,无聊度日子。
宫墙一角,多发隐讳事。
早前在妙真打碎花瓶的宫人就在这里,“双生,重元掌殿的吩咐。我已经做好了。”
“恩。”宋双生一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宫人也认为是,“那我……”
正在分心开口之际,宋双生在少女头上插上一物。
“呀。”引得少女惊呼,手往发髻上摸。
“别动……”宋双生扶着少女,轻轻给少女理着头饰,发出感慨,“很早就买了……戴在你头上。真好看。”
少女脸红,低下头去,不做一语。
女子办事,到底是为了大义?还是情?也许可以情义兼得,也许因情误事。
但最多的,还是误了终身。
参差纷披,散乱烟霞
菖蒲切玉,畅乐事于凉桥,角黍堆金,追往道于分众。
端阳节,分众殿旁的凉桥下,满是茭白随风起沉浮,“中毒了,查了半天却连个怀疑对象也没有。”张重元信步自若地走在桥上,看着五月天里铺满水面的茭白,“倒是听闻是妙真自个服毒自杀的……一怒而杀长乐殿几十宫人,也无可厚非。”
颜斗彩似懂心思,谦善一笑,“只是让大人知晓了……”
张重元不以为意,随意的扬了扬手,“我知道了,一时也难得想的通。更何况是要在端阳节前,透彻一切,部署好一切。有趣的是,那个人很明了的就告诉了疏来一切。赌一次,我也不吃亏。”对着颜斗彩眯着双凤眼,心中是稳操胜券,“还望今晚斗彩能掐准时机,带人来看疏来的戏。”
颜斗彩呵呵一笑,“斗彩又怎么敢错过呢?”
长乐殿宁静的夜空,即将再扬暗潮汹涌。
蛙声作来管弦乐,楼台倒影入池塘,满景荷花盛一香,垂霞湖什么都好,就是夏日多蚊虫。妙真全身痒不过,虽然待在宫室里也无聊,但总比做人宵夜好。
妙真在往长乐殿走,身后的十二楼却被人叫开了,妙真察觉不对,回头问道:“何事?”
把十二楼叫开的宫人不答,十二楼面无表情,“妙真大人,无事。”
妙真见那宫人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端正了神态,拿出十足威严,“有事说出来,别忘了我才是长乐掌殿。”
“这……”宫人怀揣不定。
妙真却是喝声道:“谁借你的胆子,敢不把长乐殿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