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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屏风后头便传来了男人剧烈的咳嗽声和妇人低声安慰的轻声细语,跟着叮叮咚咚地似乎有人倒茶,可随后便听见清脆的一声啪——
有陶瓷落地而碎的尖锐声响。
“你听听你听听!那畜牲是岂止是贪心任性,他这是存心要亡了咱们齐家啊!”
男人愤怒的声音有些嘶哑,喘了好一会儿粗气后方没连动静,不久传出女子平静的声音。
“你这孩子说得头头是道,既然都是老二背着人干的勾当,他如何会让你知道?”
许三郎早知道齐家的人有此一问,因此不慌不忙道:“太太明鉴,二爷原打算将这些坏事儿全推到小人的爹爹一人身上,谁知机缘巧合,小人竟能投他的缘,他便将心事和盘托出,盼小人与他一道远走高飞。”
“那可比真庄子上做个庄稼汉强,怎么你竟不愿意?”
许三郎咬了咬牙,眼睛里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冷漠,“回太太的话,小的家里虽苦,却自幼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小的虽然情归二爷,却不能为了他而害了自己的亲爹。因此小的思量再三,决定将此事告诉了爹爹,并连夜赶来京城给侯爷和太太送信,说来有愧,不是出于对府上的忠诚,却全为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为了证明他与齐慕文确实有染,他还特特拿出了早些天齐慕文背着人悄悄塞给他的玉坠子,那东西嘉和郡主认不得,齐老爷却认得,那还是早年他赏给他的呢!
许三郎也确实有点儿小聪明,深知如果他这会儿还强调他老爹许老三对齐老爷对齐家有多么忠心那是太假了,于是他干脆提不去提,反而直言自己出于求生的本能,倒更加令人信服。
果然嘉和郡主听完之后便沉默了,应该是正在等齐老爷的示下。
可齐老爷哪里还能说得上话来,心想这些穷疯了的下作泥腿子都说得出一句父慈子孝,而自己溺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却能干出那般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叫他这把老骨头情可以堪!
嘉和郡主见他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一张脸已经憋得发青了,心里还真怕这第二任丈夫又这么过去了,忙匆匆命人将许三郎先送下去再说。
不多时三个姨娘也都过来了,有主母在内她们虽然都不敢就这么进去,可也不敢回屋睡觉休息去呀,只好统统在外间候着。
这大热的天儿外头的知了呀呀呀地拼命叫,本身屋里就闷热,人心里也急,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坐着,都出了一身的汗。
阮氏到底享惯了福,见有个丫鬟经过便拦住了她,“去加些冰来,太热了。”
谁知那丫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方道:“年年夏天供的冰都有份例,要是奴婢自作主张给姨娘们添了,回头短了老爷郡主不够使的时候奴婢可不敢当。”
阮氏这时才看清楚这丫头并非原来府里的,而是嘉和带过来的,她先前也当了十几年的家,明知就算按例分配也不可能紧巴巴地多用了那么一点儿就不够了,人家是明摆着刁难她呢,可又能如何?
郡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句话可比她这个姨娘要牛气。
因此只好闷闷不乐地又坐了回去。
陈姨娘如今早跟她撕破了脸,见她碰了一鼻子灰还要跟着踩上两脚才痛快,因此便向周姨娘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呢说话行事就是不会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妄自尊大成个什么样了,还连累咱们一起遭人埋汰。“
周姨娘是个不爱多事的,当初阮氏并没有格外欺负她,如今她也不愿意多与她为难,只想好好把郡主伺候妥当了,将来看着女儿能有个好去处也便了了一辈子了。
因此便息事宁人道:“陈姐姐,老爷病了几天,郡主心里很不痛快呢,咱们还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