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乐,有更甚于画眉者。但画眉,却是无数男子最想要为妻子做的,其中旖旎,远胜别事。
青雀头黛的眉笔,一下一下,扫在楚丹朱略淡的眉毛上,绘出精雅的两抹远山黛眉,让她没什么特点的眉眼变的带上几分清新妩媚。
严松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细细看着楚丹朱的小脸,发现她的五官既耐看又有味道。楚丹朱被他盯着,很是害羞。她眼睛不敢看人,像是要滴出水,脸上的绯红一层一层染上来,羞红色顺着脸蛋往脖子里沁,热气熏着严松年掌心,叫他心里痒痒的。
这一幕,严淑玉如何看得下去,她眼睛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爆发起来,大声喊道:“爹,楚先生,你们在干什么?”
梳妆台前的楚丹朱和严松年一回头,看见是严淑玉。
严松年笑道:“淑玉,快来见过楚姨娘。”
楚丹朱则是有些尴尬的给严淑玉行礼:“淑玉,你回来了?”
严淑玉脸上通红,看着楚丹朱,哪儿还能不知道楚丹朱已经从夫子变成姨娘了。
她怒气冲冲,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哗啦一声,将桌上的胭脂水粉统统扫落在地,指着楚丹朱鼻子道:“你这个狐狸精,为什么勾搭我爹爹,我娘也被你气病了,你快从我们家滚开!”
楚丹朱吃惊的看着严淑玉,方才脸上娇艳羞涩的表情,瞬间变的灰败,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站了两步,离严松年远远的。她瞪大了被描画过的好看眼睛,结结巴巴道:“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这几天严松年千哄百宠,好不容易叫楚丹朱对他亲近了些。被严淑玉这么一骂,她的态度立时又恢复到那种生疏的状态了。严松年心疼的一把拉过楚丹朱,也不顾她的抗拒,冷声道:“淑玉,你是怎么跟姨娘说话的,快点给她道歉。”
严淑玉不敢置信的看着严松年,道:“爹,娘已经气的生病了,她得了风瘫,回海家治病,你不闻不问,反倒给楚先生画眉。你怎么可以这样?”
严松年被她顶撞,心里十分不悦:“淑玉,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来人呐,把二小姐带回明心斋,好好的教教她规矩。什么时候想通了,要给楚姨娘道歉,再带她来见我。”
严淑玉千万个不愿意,被拖回明心斋,大哭大闹,没一会儿整个严家都知道了。
青星苑中,严清歌正捧了本书津津有味的看,听见如意来学话,笑道:“大的闹完小的闹,海姨娘这可真是家学渊源。”
如意嘻嘻笑道:“可不是么。”
严松年对楚丹朱宠的不正常,别说莺姨娘、柳姨娘,就是海姨娘全盛时期,也没楚丹朱的待遇。但是别管是严清歌还是如意,都没有把这当会儿事。
楚丹朱的性格放在那里,一辈子只能当吃草的兔子,哪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是兔子无论如何也长不成海姨娘那样的老虎。
“大小姐,下月初是舅老爷殿试的正日子,殿试完三天,宁小姐出嫁。大小姐接下来可有的忙喽。”如意叹道。
“有什么忙的。舅舅考试,又不是我去考,宁姐姐出嫁,又不是我嫁。他们才是最忙的人,我不过跟着瞎操心。”严清歌抿嘴一笑,淡淡道。
“可是等着也很难熬啊。大小姐,你说海姨娘得的那个风瘫症,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听明心斋伺候的丫鬟说,海姨娘半边脸都不能动了,看起来可吓人了。”如意说道。
“想来是真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回海家治病了。”严清歌放下手中书卷,想起来关院长。
当初关院长为了惩罚海姨娘,给她脸上扎了几针,并说那几针会叫海姨娘半边脸面瘫。若不是海姨娘犯病,她都该忘了这事儿了。看来那关院长的本事真的很强。
下午的时候,如意又传来新消息,严淑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