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功入睡,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大天亮了。
“娘娘,”绮儿一边帮她更衣,一边说,“殿下刚才派人来过。”
“干嘛?”彦卿庸庸懒懒地问。
想看我有没有被气死?可惜姑娘我心大得很。
“殿下提醒您,别忘了今晚要进宫赴宴。”
赴宴?
“赴什么宴?”
这主子之前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现在问出这样的问题绮儿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回娘娘,是皇上的家宴,今晚在宫里的千秋园。酉时殿下会在迎阳门等您。”
“王爷不在府里?”
“殿下一早进宫议事去了。”
家宴。
彦卿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免不了要碰见南宫仪了。
一想到这个人就汗毛倒竖。
第二个念头就是,终于有个讨好公婆的机会了。
讨好了公婆,就是南宫信真搞些什么幺蛾子,她也有人撑腰啊。
“皇上有几个子嗣啊?”
“回娘娘,不算早夭的二皇子、五皇子的话,就是大皇子南宫仪,殿下,四皇子南宫仕,还有公主南宫依。除了殿下,皇上如今在世的子嗣都是皇后所出。”
彦卿听出了点儿尾音,“那二皇子和五皇子是谁生的?”
“都是庶出的,两位娘娘都早逝了。”
果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有权力的地方就有斗争,不管在什么空间里都是一样。
南宫信能活到现在,恐怕是托了他这病弱身子的福吧。
彦卿现在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证据确凿地身处在一个封建王朝里了。
“我知道了。”
“殿下……”绮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还让人捎了句话……”
就知道他不会就这么清汤挂面地发个通知。
“说。”
“殿下说,请娘娘……”
“说原话。”
“去之前把衣服都穿好了。”
“……”
就算南宫信不来这么一句,彦卿也是打算好好打扮一番的。
怎么看都觉得,她这副绝美的皮囊丢给南宫信还真是浪费了。
去往皇宫的马车上,彦卿一路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南宫仪。
他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南宫信的地盘里质问南宫信的女人,那就说明他对南宫信是一丁点儿顾忌都没有的。
要是他当着南宫信的面给自己难堪,那一大家子众目睽睽之中这个台自己要怎么下,南宫信又要怎么下?
彦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这身子先前的主人。
那女人也忒不厚道了,居然丢给她这么个棘手的麻烦,还连点儿起码的提示都没留下。
到皇宫迎阳门门口时已经是酉时过了有大概二十分钟了,南宫信就等在门里一侧,没有任何仆从跟着,连江北都没在身边。
高大的宫墙把南宫信的身形衬得愈发单薄。
那脸色看着不比昨晚好多少。
想料是听到她的脚步声近了,南宫信张口就是一句不带温度的质问。
“不是告诉你酉时吗?”
彦卿虽然没什么嫁人经验,但好歹也知道在公婆家门口跟老公吵架绝对是个低级错误,“你不是也告诉我穿好衣服吗?女人梳妆打扮是要时间的,不知道吗?”
南宫信缓缓点了点头,“今天穿戴还算齐整。”
“哎……”彦卿阴阳怪气地叹了一声,“可惜我今天精心打扮,就你一个人看不见。”
不跟他吵,小小地气他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