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被踢得半死,这次又跟人打架,你……你要气死我才甘心么……孽障,畜生。”劈头盖脸,边打边哭了起来。
赵三狗被她揪住,只是原地乱转,躲避要害,却不敢有丝毫挣扎。中条五宝见状,纷纷嚷嚷道:“小子没用,怎么被娘儿们教训?老子给你撑腰,不用怕!”梁萧眉头一皱,喝道:“统统给我闭嘴!”五人齐齐哼了一声,但也不便过于违抗,只得暂且住口。
那妇人只打得没有了气力,手脚也慢了。婆子追了一程,见王可跑得不见踪影,只好悻悻返回,见状拉开她道:“赵四家的,算啦,算啦!”赵四家的坐在溪边,只是痛哭,赵三狗鼻青脸肿,呆了半晌,忽地跪下来,落泪道:“娘,您别哭了,三狗儿再也不敢啦。”赵四家的哽咽道:“你每次都说得好听,但总是说了又犯。”她看见石上的酒肉,蓦地喝道,“好呀,这些又是你偷的,我打死你这孽障。”举棒又往赵三狗身上打去,忽地棒子一紧,怎么也挥不下去。掉头看去,但见一个腰挎宝剑的少年,一手握住自己的棒子。
赵四家的微微一愣,道:“你……”梁萧苦笑道:“这位婶婶,看我面子,饶了三狗儿吧!”
赵四家的呆呆瞧着他,眉间有震惊之色,棒子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梁萧看了赵三狗一眼,叹道:“你说话算话,当真不偷盗了么?”赵三狗望了望李庭儿和杨小雀,面色迟疑。梁萧忽地掉头,对中条五宝道:“将王可带来!”中条五宝应声而动,驰足飞奔,激得足下冰雪滚滚,好似五道狂龙,远远遁去,顷刻间便没了踪迹,王家婆子和赵四家的那曾见过如此脚力,目瞪口呆间,又见远处雪尘四起,中条五宝呼啸而回,手中抓着一人,正是王可。
眨眼间,六人便在数丈之外,中条五宝齐声叫道:“老大!瞧瞧你本事。”忽地脱手,王可顿如箭矢般飞了过来,王可吓得失声尖叫,王家婆子眼见孙子危急,也惊叫起来。梁萧心中大骂,凌空抓住王可肩头,居空抡了个圆,消去劲力,左手在他腰间一按,轻轻巧巧将他放在地上。王家婆子一颗心始才落地,抡起木棒,喝道:“兔崽子,你跑得好!”便要来打王可,梁萧伸手格住,笑道:“罢了,罢了。”婆子见他气概不凡,心中忐忑,瞪了王可一眼,啐道:“看这位公子面上,饶你这一回。”王可面红耳赤,嗫嚅不言。
梁萧掉头道:“三狗儿,我知你屡屡违背对娘亲的诺言,是因你四人是朋友,他们若要偷盗,你也不能输了义气,对不对?”赵三狗被他说中心思,点了点头。梁萧脸色倏沉,朗声道:“你们四个,全都给我跪下吧!”
那三人被他眼神一逼,无不心惊胆颤,扑通跪倒。梁萧正色道:“你们四个跪地发誓,从此以后,不许再干偷抢之事……”胡老百闻言笑道:“老大,你叫他们不偷不抢,你自己却要去偷去抢。”梁萧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胡老一笑道:“我知道的,老大你是来西华苑踩盘子,今天晚上便要动手……”三狗儿四人闻言,纷纷抬头瞧着梁萧,梁萧面皮一热,探足挑起一块四五十斤重的大石,呼的一掌拍出,只听豁的一声响,那块青石被凌空震成八块,扑扑扑分作八声,先后陷入雪里。
众人瞧得目定口呆。梁萧吸一口气,扬声道:“从今往后,我梁萧若是偷抢盗窃,便如此石。”双眼一转,瞪着中条五宝道:“你们五个也一样,若有盗窃之事,也如此石。”中条五宝哇哇乱叫:“这算什么狗屁道理?”“你撒一泡尿老子就要喝么。”“对呀,你放一个屁,老子也要闻吗?”“不偷不抢,老子喝西北风吗?”一时吵嚷纷纷,梁萧忽道:“你们到底认不认我这个老大?若然不认,一概拉倒。”中条五宝闻言噤声,满脸晦气。
三狗儿等四人低头商量一阵,杨小雀道:“梁大哥,我们有个念头,大哥若是答应,我们从此再不偷盗;若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