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声般的抱怨响起,刚停下手边工作的人们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看样子情况应该全在掌握之中,否则哈老大哪有时间跟黑爷斗嘴呢?想到就要起程返回东岛,每个人的笑容都灿烂得可比天上的骄阳。
一个伶俐的小厮连忙捧来茶桶。
“黑爷、哈老大,请用茶。”
“这还差不多!”哈察一边接过茶碗,一边嘀嘀咕咕,一仰首便将茶水喝得涓滴不剩。
“啊!痛快!”豪迈不羁地用手臂擦去溢出嘴角的茶水,哈察大呼过瘾。
“都没有问题了?”待哈察缓了口气,黑齐仲才出声询问。
哈察得意的拍着胸膛,正要叫大伙儿准备出发时,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让他突地噤声。
什么声音?
黑齐仲很快的和哈察交换了眼神。
若不是有深厚功力之人,不会听见这个声响,这不像是那些牲畜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人的声音!
有人趁着暴风雨潜上船来?
想到这一点,哈察脸色微变。
昨晚的风雨恁地恐怖,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了更甭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上船,在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之前,他们应当小心为妙。
黑齐仲不动声色的看了哈察—眼,绝佳的默契让他放声宣布一一
“全都上岸去补充淡水和食物,一个时辰后准备开船。”
第三章
“好热、好热呀!是失火了吗?”
陷在又黑又热的迷雾中,石沁儿害怕得张大了口,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般,燥热不堪;四肢压根儿就使不上力,更甭说要逃开了。
“不!别烧、别烧呀,娘和弟弟都还在里头呀!”
她得去救他们!
石沁儿迷迷糊糊地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在她眼前重演,遍地身首异处的尸体,让她再度疯狂。
不!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起!
痛心疾首的呼唤哽在喉咙里,让她的心快迸裂了。
“爹,求求你别这样看着沁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弟弟,真的,我愿意呀!”
爹爹失望、痛苦的目光将她彻底打倒了,她不懂,为什么弟弟出生之后,爹爹就不再看她了;她记得自己好小、好小的时候,爹爹总喜欢带着她上街,逢人就称赞她长得可爱又聪明伶俐,为什么爹爹不再带她出去玩了?
只要一下下就好,她多希望爹爹能抱抱她……
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
“娘,沁儿好想您啊!”
前一刻还被困在火舌恣意窜烧的宅子里,下一刻,石沁儿又仿佛来到了冰天雪地,让她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不!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和爹爹没有其他衣裳穿了呀!求求你,把袍子还给我!”
爹爹生病了,家里的生计全靠她张罗,即使害怕得要命,她还是得向对方求情,挨打也好、被骂也好,没了袍子这个冬天怎么过呀?
跪在雪地上,即使嘴唇都冻紫了,她还是不放弃的哀求着。
“大家都是暴政下的牺牲者,何必苦苦相逼呢……”
被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吵醒,石沁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力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后脑勺疼得厉害,她用尽全力也抬不起手来检视伤口,只能像头负伤的野兽低声哀号。
她记得自己被卷入海里,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那这里是……
“黑爷……”
黑爷?
隐约听到人声,石沁儿警觉地蹙起眉头。
石沁儿万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