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引得古艺垂眸看我,他将我轻轻放下,让我站在他的身旁,道,“金凤发簪是个陷阱。”
古艺眉目似锦,秀丽了山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色始终是温和脱尘的,可是我知道,他的一颦一笑里,有隐约着毒素,所以,他才会如此轻巧地说出金凤发簪是个陷阱。
他早便为秋水布好的陷阱,就如一场盛火,而秋水便是无路可走的飞蛾。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怔怔地看向秋水,他望着我的眼神却全无埋怨,对着我无力地笑了笑,之后又看向古艺,语气里有些许的绝望,道,“你唯恐骨头会偷得紫薇仙子的金凤发簪,将我救出伏魔山,便先一步向紫薇仙子借取发簪,施以困咒,好让我用片刻的自由,换取永生永世的囚禁。古艺,我与你之间两清了!”
秋水的一席话让我整个人一个寒颤,不自觉地看向古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貌美倾城的男人突然间变得陌生了起来,就好像我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一样。
我的古艺,我的美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算计我,借我之手困住他的亲弟弟,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与同情。
他对我究竟如何?是好是坏?我开始有些模糊,有点不敢断言。
古艺的唇角微微漾开一抹弧度,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直视着秋水,道,“我与你之间的恩怨,永远都不得两清。”
说完便转身离去,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愣在原地,看着古艺离去的背影,又望了一眼秋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说了一句“抱歉”,之后便落荒而逃,朝着古艺的方向追去。
对于秋水,我也只有愧疚了,接连两次害他失去自由,我该是没有脸面再来看他了。
我追上古艺的时候,他并没有与我说话,而我心里的情绪也稍显复杂,并没开口,一路沉默地跟着他走。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坚持困锁秋水,不清楚他与秋水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也气他算计利用我,更气他这次利用完我之后居然没有向我道歉,却是不与我说话。
要知道,虽然我不愿意,但我毕竟还是助了他一臂之力的,就是太对不起秋水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开头了,问他道,“美人哥哥,你方才跟秋水说,这是你能够给予他的最大的宽恕了,是什么意思啊?”
古艺闻言停下脚步,侧脸看我,惊艳世人的容貌上平添一抹诧异,道,“你不生气?”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道,“有些生气,可是,就算我生气,你也不能对我不理不睬呀。”
古艺无奈一笑,道,“女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理的好,否则气更大。”
我撇嘴,“你那什么歪理,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他笑而不语,看着我的眼神比刚才望秋水的时候温柔多了,不见了那副清冷决断。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袂,晃了晃,又将我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道,“最大的宽恕,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他将衣袂从我手心抽出,道,“不用铁链绑着他,让他可以自由地在伏魔山中行动,这便是最大的宽恕。”
我进一步地询问,“王母娘娘的金凤发簪,再加上你的困咒,便永远地将秋水困在了伏魔山里,对吗?”
古艺点点头,想到什么似得朝我摊开手,道,“拿来,金凤发簪。”
我从怀中掏出盛放金凤发簪的锦盒,将它递交给古艺,突然觉得有些憋屈,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啊,古艺这个害人者至少也应该对我一阵甜言蜜语,哄得我不生他的气才对!
古艺收起锦盒,没再说些什么,继续朝前走去。
我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伸手快而准再次地拽住他的衣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