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作,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我,“姑姑,快动笔啊!”
真是尼玛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将快要吐出的老血又咽回了喉咙,提着笔瞧了一眼旁边碎片上的痕迹,提着笔,脸上带着怒气写下了拜帖开头的尊称,
“圣上亲启… …”写完这四个字,我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满满的酸涩之意,果然娶了媳妇,就要快忘记姑姑了。
就当我在自己惆怅的悲伤情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赵宁佑凑到了我的身边,瞧着我写的东西,将一双英气的剑眉蹙了蹙,伸出了手毫不留情的一把将我笔下的宣纸团了起来,“嗖”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我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一番动作,怎么了怎么了!莫非嫌弃我的字太潦草太丑了吗?!难道还要逼着劳资同那个宋心瑶一样,写个一模一样的簪花小楷给他吗?!吾靠!劳资才不要写那种娘兮兮的字体!
就在我一脸镇定,内心却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的时候,身旁的赵宁佑开了口,“不如这样吧,我来说,姑姑你写!”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可赵宁佑的脸色异常淡定,伸出了手细心的抚平了我面前的宣纸,修长的手拿着沉甸甸的砚石压着宣纸的一角,他的侧脸闯入了我的面前的视线,我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瞳孔上方那一排颤动的睫毛,看着他的双手从厚实的广袖中伸出,就连铺设宣纸的动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
“枕前发尽千般愿,”赵宁佑开了口,低沉温润的声音如溪流在我的耳畔划过,福宁宫内的炉火烧得旺盛,我穿着身上那件厚实的狐裘,闷的有些出汗,可是笔下却鬼使神差的写下了赵宁佑的所说的每一个字。
笔酣墨饱,每一个字我写的极其认真,很快俊秀飘逸的章草跃然在纸上。
赵宁佑只是闪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着我书写的动作,不紧不缓的又说了下一句:
“要休且待青山烂。”
最后一个字写完,我静静的握着笔,低着头望着这一句杂诗。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我的神情顿时微妙了起来,这样的一首《菩萨蛮》从赵宁佑的口中说出,带了一分我说不出的旖旎味道,可是看着赵宁佑那一张无比正直的脸,我又暗暗觉得自己想多了。
赵宁佑瞧了一眼这宣纸,倒是很满意,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将它放在一旁晾干。不仅如此,他还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同我开口道:“这首词的意境,我觉得极好,不知姑姑怎么看?”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知道他所谓何意,这不就是一首情诗嘛?讲的是主人公相爱相恋、缠缠绵绵、矢志不渝,等到天崩了,地裂了你我二人之间的绵绵情话依旧永垂不朽云云之类的话语,有什么看头?
忽然,我想起了今天的正紧事,赶紧丢了手中的笔,将外室的楠木箱子拖了过来。
赵宁佑见我如此,赶紧过来帮我搭了一把手,他捧起这个沉甸甸的箱子丝毫不见吃力,将它稳稳的放置在书房的桌上。虽然名义上这是我送他的大婚贺礼,可是看到这么一个箱子,赵宁佑的脸色并没有流露多少欣喜,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抵不上我刚刚为他写的那副字来的灿烂。
“宁佑,你打开看看?”我有些兴奋的催促他道。
赵宁佑的神情忽然冷了下去,“姑姑明知我对这次的大婚并不期待,姑姑也要这样残忍的戳我痛脚吗?”
我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了,废了心将母后掏出来的嫁妆本送过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张冷脸,呵呵,劳资果然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
我又重新挂上了笑意,双手抱住了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