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奴婢力道不够,有劳将军了。”又看着明思道,“今日将军已经替小姐上了两回药了,小姐尽管放心,将军说了不疼的。”
言毕,不给明思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到屏风外将烛台上未点的烛火都添亮后便退了出去。
明思呆了呆,秋池看着她小动物受惊般的愕然表情,不觉唇角弯了弯,遂背对明思坐在床畔,将脚下的锦被掀开。
明思还未反应过来,光裸的脚便感受到冷空气,不自觉地,那脚趾便蜷了蜷,带动脚踝伤处一阵抽疼,不由地便吸了口冷气。
秋池的目光蓦地从那粉润可爱的指头收回,伸手按住她的小腿,“莫要乱动,会拉动伤处。”
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掌下温热滑腻的感觉只让人心神一荡,秋池脸上一热,遂定了定神,暗自庆幸自己是背对,她看不到自己面上的表情。
明思不再乱动。
秋池放开手,先取过药油瓶,倒了药油在手上,用另一手拉了些许裤腿上去,目光在那玉雕般的肌肤上微微停了一瞬便移到伤处,用倒了药油的手轻重适宜的开始按揉。
屏风外的烛台已经全部点亮,明亮的光线从屏风边缘穿过,将近在眼前的身体轮廓勾勒出一圈淡淡光晕。
赭色的长衫肩膀和身体侧面都是鲜艳的红,到了背后却变成深沉的酱色。
秋池微微倾着身子,随着手上的按揉动作,轮廓上的那圈光晕也在轻轻变幻。
明思的目光有些茫然,半晌后,轻轻垂了眸。
一炷香后,感觉秋池收回了手,明思正想动作,秋池却道,“莫急,还要上‘黑玉膏’,殿下特意遣人送来的,治跌倒损伤最好不过。”
明思只好停下,秋池拿起棉帕擦了擦手,又打开托盘上的玉匣取了些黑色的药膏出来,托起明思的左脚,不疾不徐地涂抹了一圈,然后将裤腿拉下挡住,放平在床上。
将锦被拉来覆盖住,秋池起身一笑,“好了。”
明思望了他一眼,扯开一抹笑,“太过麻烦将军了。”
秋池却定定地望住她,收起了脸上笑意,看了半晌,“你定要同我如此见外么?”
明思一怔,只见烛火中那剑眉星目的眉宇间端是认真凝重,不觉又是一愣,“将军千金之躯,这等小事如何能劳烦,明思实在受不起。”
秋池缓缓蹙眉,“受不受得起只我说了算——”顿了顿,“你如今也算是我将军府的人,我自当照顾周全。”
明思垂了垂眸,“将军一天未歇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明日太子殿下大婚,将军还要繁忙。”
秋池静静地望着她,摇曳的烛火中,她轻轻垂着眸,长长的羽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随着睫毛的颤动,那阴影也在微微变幻,“你为何总要拒人以千里之外?除了你身边的人,其他人便再入不了你的眼么?”
睫毛再度轻颤,明思却未抬眸,只是轻声道,“将军误会了,明思很是钦佩将军的为人。”
说了这句,再无他言。
秋池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出。
走到外间门口又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心中似有憋闷。
忽听内间传来声响,又有低低地吸气声,心中一颤,赶紧转身朝内行去,却见明思一身月白素衣已经下了床,单脚站在拔步床的床踏上,手撑在床架上正在吸气。
眉头遂皱起,大步上前扶住,“不是同你说了,莫要乱动。”
明思哪里是要乱动?
听秋池这责怪般的一斥,心中只觉无奈,脸也涨红了不自在,看了侧间一眼,轻轻咬了咬唇,“我不是乱动——”
秋池一怔,顺着明思的目光望去,正是卧房侧间——那是漱洗、方便……之处。
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