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看到荣安此际神情,心中那抹曙光已然成片。
一进来演那场戏,不过是为了取信于元帝。
毕竟,听路十三道明这玉佩含义功用之后,她心里便清楚,元帝生性多疑,若无合理藉口,那么很可能一事未平,又再生事端。
从那睿亲王最后压声嘱咐之言,再加上大雪山时的种种,她不能不对荣烈中毒的缘由有所猜疑。
涉及宫闱内幕,明思从来是有多远,躲多远。
此番却是不得不借用这玉佩“通关”,那只能将影响和怀疑减轻到最低,故而才出演了那一出“含泪断情”。为这玉佩的由来,寻了个理由。
此刻听得荣安相问,她心中大喜,忙颔首道,“民女所言句句肺腑!民女不但是这样的想的,心中也是一百个这般祈愿的!民女也相信,这一日在陛下的治下,定然举目可待!陛下圣明,民女岂敢相欺?再说了,以民女这点小心思如何能脱出陛下之慧眼——自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荣安再度大笑,抬起手笑指明思,“你这丫头——比珍珠还真……”连连笑着,又是颔首,又是摇首,神情极是开怀,“看在你今日让朕笑了这几场的份上,朕可以赦免你的父兄——”
明思面色顿时亮起,一双点漆眸子灿然若星,却未有即刻谢恩,只等荣安下文。
她心里明白,这样的赦免已是绝大的恩典,荣安定然要对臣子有个交待,也要有所后手。
果然,荣安一顿之后,面色一整,神情霎时肃然冷厉,“不过,朕也有言在先。若是他日他们再有不敬不安分之举。朕不仅会拿你试问,就连你纳兰府所有人在内,皆要株连问罪!你敢应否?”
明思轻轻吸了口气,面色沉静下来,小小的脸上显出几分庄重肃穆,将手中的棺材放回红木匣子中。将匣子移开,恭恭敬敬地叩首下去,“民女谢过陛下恩典!”
再直身起,望向荣安,沉声道,“陛下之言,民女必不敢忘。民女相信民女的父兄,民女应下了。”
荣安微微颔首,忽地转向左右两位柱国,“此事,两位可有异议?”
话声一落,只见那左柱国温多尔便含笑而起,“陛下圣明,臣附议。”
他心思内敛清明,心里极明白元帝这一问,不仅是问这纳兰氏父兄之事,还间接代表了那两制之议。出于感情,他当然也是支持两制的。但心里隐隐也觉此策不妥。尤其是此议历时两月都未能定下后,他心里已经猜到元帝只怕是另有他想。
今日这纳兰氏这般一说,他心中便明。再一看元帝形容,心下已若明镜。
故而元帝一问,他便率先陈明了立场。
只见荣安朝他噙笑颔了颔首,又看向右柱国,笑道,“右柱国可有要说的?”
刚察海一直在盯着明思身侧那红木匣子,此刻元帝一问,他站了起来,大咧咧道,“臣无异议。只要这些汉人莫要再造反闹事,那就都是咱大胡子民,过去的事儿,不提也可!”
第三百八十一章‘戛纳影帝’(二更奉上)
荣安“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好!既然都同意了,那朕也就不多说了。”又看了一眼刚察海,转首看向明思,笑意戏谑,“丫头,你这一套的礼可都献完了?若还有,就全拿出了吧。也省得大家伙儿伸着脖子瞧!”
这一说,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明思一滞,老老实实地摇首,“没了,刚好用完。”
这一说,众人又笑了起来。
无论心里作何想法,但如今何人还能看不出,这女子之言也是元帝的心思。何况,这女子之言,也并非无理。再者,明思模样讨喜,说话讨巧,这殿上的都是男子,西胡人生性又大多爽直。故而,经此一番,殿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