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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王勤起身才要施礼,韩夫人就摆手:“都什么时候了,都省了。说吧,外面到底怎么样了?”这几日,韩夫人怕左筝年纪轻,经见少害怕,所以半句联想不敢往外蹦。现在儿子回来,总算是有‘正经’消息了吧?
这几天尽喝浓茶了,呛得嗓子难受得紧,这阵子喝上温度正宜的清汤香片,王勤顿觉身上轻松舒服许多。可是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娘,出事第二天早上,我才到五城兵马司,太子就派林公公给我递话了。郁王的死,不是皇上下的手。”
左筝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韩夫人却惊得身子一歪。左筝赶紧过去扶住婆婆,韩夫人脸色白如金纸,看着长子,声儿都颤了:“太子是这么说的?”
在家里无人佯装,王勤自然可以把憋了五天的烦暴全发泄了出来:“这几天朝上野下都乱套了。出了这等事,谁也会以为是皇上做的,可偏偏不是皇上做的。皇上也不能明说!郁王一党钻来钻去,皆快疯了。剩下那些不顶事的缩着脖子不敢出头,皇上的亲信倒占着要紧的地方,可毕竟孤掌难鸣。若只这样倒还罢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满天飞。”
“说皇上下手诛杀郁王?”景帝与郁王虽然不睦已久,可以前因为李氏后党霸权,二人尚算是皇权一党。可如今李氏没了,皇上培植新太子广受好评,郁王不进便是死。尤其是在中秋过后,定南侯王缰公开表明立场后,朝野官员都知道事不远了。却不想……不管怎么说,郁王毕竟还没有起事,皇上这么做,哪怕是别人造的名声,也差劲透了。
王勤苦笑摇头:“若是那样倒还好了,只要皇上搬出郁王往日不轨,完全可以定一个清除国逆的名头。可偏偏外头传的内容是:这个所谓的刺客是北蒙派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死郁王。郁王一死,朝中顿时失乱,英国公府往日力挺郁王,和皇上打了多少对台仗,郁王一死,树倒猢狲死。英国公府为求自保,必反无疑。”这可比直接说皇上诛杀郁王狠多了。英国公府掌管着上原上州二州的边防,几十年对抗北蒙。若英国公府投靠北蒙,或者与东夷联手诛掉定南侯在东江的势力,那么盛华北线将全部崩溃。
上原上江东江以下便是龙心州,东宫国都所在。
若情势真的发展至此,国都立时危矣!
当然,如果凉国公府也要中间掺一脚的华,这次盛华就麻烦大了。
“那公公嗯?可有消息传来?”
左筝是聪明的,听夫君和婆婆这么一对话立马明白现在情形的危险性。公爹镇守东江,往日倒也不算凶险,可英国公府一反,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到时候三方齐出,公爹再会打仗也不行啊!
韩夫人端坐位上一言不发,想着这事到底该如何应对!朝廷应对是一回事,自家也不能不早做打算。
看着肃然脸色,却几乎不见思忧的母亲,王勤心中一阵阵的发凉。这阵子他打听了许多事,父亲多年前确实风流了些,领回家的只有母亲弄死的那两个,可在外面听说很是不少。直到世勋出生后,才渐渐收敛了,近年更是身边几无女色。可到底‘晚’了!母亲心冷了,事出到如此地步,母亲担心的却是家中子孙,全不似左筝般还担忧一下。一块硬硬的块磊结在王勤的嗓子里,瞅着看着里屋,都快哭出来的左筝,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在外厮杀,遇到祸事。左筝是不是也会这般?父亲可知母亲现在的想法?他会知母亲不担忧他生死,可会后悔?亦或者早便知是如此了。
韩夫人团团圈圈的思虑了一周后,扭脸看左筝:“找个机会进东宫,别的不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