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能知道你与二叔的事,这证据,你觉得我会有吗?”
皎月闻言,原本慌乱无措的身子僵滞了。
的确,以眼前这个少女的手段,既然能将落葵收拾的人不人鬼的鬼的,还未得了个恶名,又怎会这般笃定的给自己扣了帽子。
皎月越来越慌起来,她想要理清一切,只可惜顾砚龄却并不给她思索的机会。
“二婶行事如何你应该明白,如今她尚为二叔怀着身子,你却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我想,无需我说,你也该明白,你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顾砚龄看着眼前的皎月,微微顿了顿,安慰般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二婶能否知道这件事,如今,也只是我一句话罢了。”
四周渐渐寂静下来,皎月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浸溺在寒冷的深潭中一般,要么,溺死在潭底,要么,拼死搏得一线生机。
她知道,自己是定安伯府的人,是二太太的人,她没有落葵那般的身份,一旦二太太要对她下死手,没有人能替她说得上话,更不会说。
如果当前让二太太知道了,她必死无疑,所以她不能眼看着自己走向这一步。
仿佛过了许久一般,皎月的后背渐渐挺直,垂立在两边的手紧紧攥住,一双原本因惶然无措而变得茫然的眸子渐渐坚定下来,一点一点抬起头,她看到了唇角微浮,等待着她的顾砚龄。
渐渐地,她缓缓转向醅碧手中的瓷瓶,复杂的神色渐渐变得孤注一掷。
“奴婢愿听大姑娘吩咐。”
几乎是穷尽了全身的力气,皎月狠狠将这一句话咬了出来。
座上的少女好似预料之中一般,颇为淡然的笑看了醅碧一眼,醅碧弯下腰,将瓷瓶递过去。
皎月只迟疑了一刻,下一刻,便伸出手来,将瓷瓶取过,狠狠攥紧手中。
顾砚龄满意地唇角一勾,其实,她并没有证据罢了,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毕竟,人心是脆弱的,尤其,是心虚的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阴谋的开始
一阵秋雨一阵凉,当淅淅沥沥的如丝细雨伴随着秋风落下时,暑夏的热意顿然被一扫而去,原本还穿着薄纱轻衫的人不知不觉间都添上了褙子,换了秋服。而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似乎也一夜之间都消弭了。
此时桂花坊内一处三进三出的院子被秋雨洗刷的格外清凉幽静,短墙内的白色重瓣木槿被雨水轻轻打落,一瓣瓣杯口大的白色花朵犹带着露珠,落在树下,淡淡沾上了泥香。
三月挽着寻常妇人的圆髻,着一身胭脂色绣芙蓉边的裙子,外罩了一件花青色的挑花褙子,一手轻轻挑着下颌,偏头透过支起的步步紧支摘窗,看到雨水从瓦檐上落下,像是连成线的垂珠帘一般,落在地上,轻轻砸出透明而凉爽的水花。
“这香薰的再浓一些。”
三月闻言温柔的转过头,只见两个小丫头手持熏香暖炉的手柄,一寸一寸的熏烤着挂在楠木施上的一套酞青蓝齐胸绫裙,而站在一旁白忠的媳妇儿刘氏,似是不满意的指挥着,最后干脆轻手夺过其中一个丫头手中的暖炉,随即一点一点,极为轻车熟路的将衣裙从里到外熏的极为细密。
三月唇角几不可察的一勾,随即缓缓低下颌,看着已经凸显出的身形,不由拿手轻轻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低垂下的眸中,渐渐氤氲着幽深的笑意。
等了这么久,她的孩子,也是该见见自己的祖父,祖母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随即撒花软帘轻轻被掀起,守在外屋的小丫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唯恐惊扰了屋内的人。
“三月姑娘,方才老爷身边的人提前来说了,老爷就快要过来了。”
话音落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