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犹豫一番,还是开口把人喊住。
原因当然不是被朱衣男子美色迷住,而是她又看到了。
就在刚刚,她突然看到此人在街上走,一个花盆从天而落,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辛柚犹豫是不知该怎么提醒对方,可对方义举在先,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朱衣男子看着少女越走越近,不觉皱眉。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气味,好像是——
心中闪过一个猜测,朱衣男子眼神深邃起来。
“姑娘还有何事?”
辛柚脚下一顿,从朱衣男子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冷淡。
她并没往心里去。
别人不愿告知身份,想离开又被叫住,不耐烦也是正常。
酝酿了一下,辛柚压低声音问:“义士相信相术吗?”
“相术?”朱衣男子一愣,深深看了辛柚一眼。
他以为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身上沾染那种气味已经很奇怪了,没想到她还能更奇怪。
朱衣男子余光瞥见那辆马车,在心里补充一点:哦,还乘坐没有门帘的马车。
辛柚唯恐对方不等她说完就走,加快语速低声道:“我观义士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最近上街最好不要走在街边楼下,以避开从天而降的祸端。”
辛柚一口气说完,后退两步对着朱衣男子屈膝一礼,声音扬起:“我姓寇,太仆寺段少卿是我舅舅。今日义士相救之恩,小女子铭记在心。”
听辛柚报了家门,朱衣男子不由多看她一眼。
一个文官府上的姑娘,那就更奇怪了。
“寇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虽觉奇怪,朱衣男子并不打算深究,客气应了一句,策马离去。
辛柚立在原处,望着朱衣男子离开的背影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装神棍那番话,对方有没有听进去。
到这时,两个护卫才上前来,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表姑娘,您怎么把身份告诉了那位——”
辛柚皱眉:“那位义士对我有救命之恩,人家不图回报不愿透露身份,难道我这被救者就心安理得当什么都没发生?”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刚才开口的护卫小声解释:“表姑娘,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位的身份——”
他犹豫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另一个护卫接口道:“那位的身份不好招惹啊。”
“你们认识他?”
两个护卫齐齐摆手:“不,不,不——”
迎着辛柚不解的眼神,护卫下意识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小的见过那位带着手下拿人。姑娘看到那位穿着朱衣了吧?他是新上任不久的锦麟卫镇抚使,得罪不得呢。”
另一个护卫一脸神秘:“不光得罪不得,也亲近不得,那位——”
“咳咳。”先说话的护卫拽了同伴一下。
两个护卫都闭口不再谈朱衣男子,辛柚也没多问。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官职,想要知道对方身份就不难了,并不是非要从两个护卫口中问出来。
“表姑娘——”喊声传来,车夫气喘吁吁,是跑来的,“您,您没事吧?”
小莲脸一冷:“你还好意思问姑娘有没有事,你是怎么赶车的?拉车的马惊了不说,你还跳了车,不顾姑娘死活!”
车夫跑得发都散了,闻言老泪流下来:“老奴该死,老奴看到对面来的牛车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辛柚没有理会车夫的解释,走向倒地的马。
那日,就是这匹马拉着她从小山村到了少卿府。
尽管她不懂马,也知道这种拉车的马都性情温顺。有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