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猛然顶入进去。
窗外下着小雨,一室的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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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毅贤接到电话后赶去某个住所,院子里的蔷薇花丛前,裴廷清就坐在那条长椅上。
天空中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淋湿裴廷清的头发,蒙上一层雾气,阴影中他穿着黑色衣服,如完美却没有声息的雕像一样,仿佛与漆黑冰冷的雨夜融为一体了。
裴毅贤走过去站在裴廷清的身侧,陪他一起看着白色的蔷薇花,过了许久裴毅贤低声询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雨水顺着裴廷清的发线滑落而下,染湿他纤长的睫毛,他隔着一层水雾,仿佛看见那年14岁的裴姝怡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蔷薇花前对他很甜美的笑,“堂哥,我叫裴姝怡。”
忽然间心痛如刀绞。
他记得那次他问她,若是他放她自由,她会选择去哪里,她说择一方城池,一个人孤老。
“择一方城池,一个人孤老。”
***
几天后,裴言峤从拘留所里出来,坐在车子上经过某个电视墙时,裴家财阀发布消息称上一任掌控人裴廷清于昨晚病逝,裴家财阀的新任掌控人是裴廷清的二弟裴毅贤。。。。。。。。。。”
裴言峤番外
我听到裴廷清病逝的消息后,就像我最初霸占蔚惟一来报复段叙初一样,我丝毫没有体会到报复的快感,我低着头坐在车子里,浑身冰冷心在颤抖发寒,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胸腔里翻滚着,竟然形容不出此刻太过于复杂的心情。
不悲不喜,我有一种命运如此结局就是这样的淡然,甚至可以说麻木无所谓的心态,这其实很可悲,人活着若是没有能让你或疯狂,或歇斯底里,或刻骨铭心,或悲痛欲绝的一些事,而像我此刻这种行尸走肉一样,那么人来这世上走一遭,又有多大的意义?
我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裴言瑾把车子停下来,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肩上,沙哑地叫着我的名字,“言峤?”
我抬起头望向裴言瑾,唇畔勾着一抹笑,但裴言瑾的眼睛却红了,他大概是伤心裴廷清的死,也大概是过于心疼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我,我对他摇摇头,“我没事。”,但下一秒却有一大颗泪珠子砸落下来,猝不及防连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从记事起我只为三个人哭过,第一个是段叙初,年少时他为我枪杀了组织里的某个人,被惩罚后差点丢掉性命时,我哭过;还有一次是那天在医院里段叙初跟我决裂后转身往门外走的那一瞬间,他背对着我没有回头,他不知道我流了泪。
而第二个让我哭的人是蔚惟一,她失明又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她在医院里治疗,有天晚上我偷亲她的额头后,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凝视着她苍白的睡脸,我忽然掉了泪;再后来是她告诉我她又和段叙初在一起了,还我2亿那次,我喝醉酒在裴言瑾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最后我知道她和段叙初结婚。。。。。。。。。。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大概是因为没有到伤心处。
我曾经受过很多次皮肉之伤,割肉剔骨一样的疼痛之下,我始终没有掉过眼泪,我一度以为我是冷血到连自己也不爱的人,后来遇到蔚惟一,我才知道这世间最让人痛的是情伤,为一个女人伤筋痛骨是最没有出息的,但偏偏也就只有蔚惟一这个女人能让我痛不欲生。
而如今裴廷清病逝,我就只掉了一滴泪,如段叙初所说,就在这一瞬间我放下了,我不恨裴廷清,但我也不会原谅他。
段叙初和裴言瑾见证了我的成长,他们都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得到父爱,我有多么想让裴廷清给我和母亲一个真正的家,然而裴廷清从来没有做到过,也因此那些年我不愿意原谅他,实际内心里一直对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抱有很大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