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丝雨显得很是惶恐不安,她坐起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谷樵,身子微微的颤抖,不住的唤着他的名字。谷樵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魇住了吗?莫怕,莫怕,我在呢……”
谷樵的怀抱透着融融的暖意,丝丝缕缕淡雅的清香让丝雨莫名的心安。她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却久久不愿离开谷樵的怀抱,她缩在他的怀里,将脸枕在他的肩膀上。谷樵似乎习以为常,也不说话,就那么任由她缩在怀里,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
静下心来后,刚刚那离奇的梦中情节自然而然的涌上了丝雨的心头。丝雨呆愣良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他!梦中那无耻放肆的风神竟是他——那个昨夜在林中极为无礼的男子!
她猛地抬起头来,口中讷讷半天却说不出一字。注意到她的异状,谷樵正想询问,却听她终于从嘴中蹦出了两个字:“风神?”然而这两个字却像一道晴天霹雳,谷樵瞬间只觉得心乱如麻,耳中嗡嗡作响。他强自镇定的扶住丝雨,声音却微微颤抖着问:“丝雨,你说什么?”
不明所以的丝雨犹在出神,只喃喃地说:“谷樵,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我梦到了一座大殿,名叫雨神殿,我还梦见一个仙子,我管她叫姐姐……还有……”
“还有什么?”谷樵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古怪。
“还有,还有一个无耻之徒,号称什么风神!他说我是神女,而且他……”丝雨有些说不下去了,梦中的情形还是那般清晰,她的脸不禁有些灼热。可是手臂上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却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低下头,发现谷樵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手上青筋暴露。她急忙抬头看谷樵,只见谷樵脸上全无血色,眉头紧皱,一脸惊慌的神色。
“谷樵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丝雨从未见谷樵有这般模样过。谷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他摇了摇头,苍白着脸回道:“没什么……”短短的三个字,却让他觉得每说一个字都那么艰难。
丝雨是何等玲珑剔透之人,谷樵这般模样,让她觉出了事情的蹊跷。“谷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梦姨今天都那么失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谷樵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淡然,他有些无法自持,面对丝雨的质问,他完全不能收敛心神来思考作答。他沉默的看着丝雨,眼神中的痛苦几乎喷薄而出。这一切看在了丝雨的眼里,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谷樵,你和姨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吗?我梦到的一切好真实,我潜意识里觉得那些什么姐姐、神女都是很理所应当的,包括那个风神,我似乎就是知道他就是风神,毋庸置疑!谷樵,是不是其实那些都是真的?”丝雨越想越激动,“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和姨娘都不赞同我出谷?你们……”
“丝雨!”就在谷樵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声怒喝拯救了他。梦姨脊背僵直的慢慢走了进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决然。
“一个梦而已,这般信以为真,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梦姨的呵斥让丝雨冷静下来,她瑟瑟的缩回床里,只听梦姨犹自愤怒的叱道:“我不让你出谷,自有我的道理!你屡次忤逆我,现在到了连我和谷樵都要怀疑的地步了吗?你这般说话,让我们情何以堪?”
“梦姬……”梦姨还待要说,却被谷樵出声阻止了。只见谷樵对梦姨摇了摇头,回头凝视丝雨,看着丝雨泫然欲泣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梦姨沉默地走到丝雨床边坐下,抬手拢了拢自己鬓边的发髻。虽然她的穿着打扮总是那么艳俗,虽然她总是自称老人家,但是她的举手投足间,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份曼妙妩媚,既不艳俗,也无一丝老态。
丝雨默默地端详着梦姨,不由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