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是一门黑黝黝的,巨大的火炮,这些包衣个个瘦骨嶙峋,于学忠看到里面还有两个尼堪女子,她们同样光着上身,头上包着黑布,粗大的绳索把肩膀勒得通红,干瘪的胸部就像两块麻布搭在前面。
于学忠有些惊喜,他的眼睛被威武的火炮吸引,这门火炮有个木架,下面有四个粗大的木轱辘,在四十多个包衣的奋力拖动下,炮架发出恐怖的呻吟声,于学忠朝后面一打量。更是激动无比,在这门巨炮后面还有更多的小炮和车辆,一眼望去,这些运送火炮的队伍连绵不绝。
“咱们也有火炮了!”于学忠大喜,不由自主的咧着嘴笑了笑。听说明军一日就打破重兵驻防的复州,靠的就是火炮凶猛。
于学忠在一片水银反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赶紧分开包衣迎了上去。
“主子,主子,奴才在这里?”于学忠朝目不斜视的葛里蓝招了招手。
葛里蓝扭头看到于学忠在人群里朝他挥手,笑了笑。把马拉到路边跳了下来,于学忠早已经跑了过来。
“主子,这几日都没见你,奴才这心里可牵挂”于学忠道葛里蓝拍拍于学忠的肩膀道:“这几日摆牙勒都去押送火炮了,我也挂念你的紧,生怕你们开打了。学忠,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现在也开了旗,屋子下也有三个包衣,就别叫我主子了!”
于学忠憨厚的笑了笑,搓搓手道:“习惯了,也改不了。再说主子现在也是咱们牛录的领催老爷,叫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葛里蓝便不做声,想叮嘱他几句,于学忠却道:“主子,有了这许多火炮,也该让那些蛮子尝尝咱们的手段了!”
葛里蓝脸一沉,凑到于学忠耳边道:“明军的火炮打得远,还不炸膛,我听那些复州逃回来的甲兵说,明军火炮一次齐射。威力就像天崩地裂一般,连城墙都打塌了一大段,咱们的火炮可比不上,对了,过几天大汗要开始试探攻城了。你小心点,有什么异常,好比尖啸,鸣锣,吹唢呐就赶紧伏在地上,炮子很难伤到你,这是那些老兵私下的经验,你可要记住了?”
于学忠心里一寒,哭丧着脸道:“主子,我也要攻城?”
葛里蓝摇头:“我把你选到督战队了,只要督促咱们牛录的包衣攻城就成,你站远点,不要和别的牛录扎堆,明军火铳都是往人堆里打。”
于学忠听到不需要上城墙拼命,心里稍稍踏实一些,想了想于学忠又道:“主子,你看这城池能打破吗?”
葛里蓝警惕的左右望望,小声道:“这些南蛮子凶得很,不过这次大汗下了决心,不打破城池绝不收兵,所以肯定能打破,就是不知道啥时候的事了。”
前面的甲兵在喊,葛里蓝便赶紧上马离去,于学忠站在路边,脸上变幻着担忧和欣喜的神色:“打破城池,肯定能抢不少好东西”
在于学忠身边,无数甲兵和手持武器的包衣汇聚成滚滚洪流,朝远处的磨盘城涌过去……
鞑奴火炮到达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杨波耳朵,听到这个消息,杨波有些忧心忡忡的带众人上城视察,城下的后金大营号角声连绵不绝,一队一队各旗牛录在城头火炮的射程外活动,还有大量哨骑疾驰到城墙下试探,磨盘城轻悄悄的毫无反应,这让哨骑胆子大了许多,杨波认为没必要浪费弹药,也任由他们去了。
事实上攻城方除了火攻,水攻,土攻,人海战术外办法不多,但守城方应对之策也不多,无非是夜间提铃喝号、烽烟修书求援、坚守不出、节约粮食、射箭如雨下、火炮猛轰、滚木擂石猛砸、长矛生扎、大刀硬砍、开水石灰水人粪尿经血狗血从城头泼下、火把掷下、斧凿剑刺等等。
在黄色炸药没有发明以前,与其说攻守双方是实力的较量不如说是意志的较量,毫无疑问,皇太极处于攻势,也处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