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封为七等充衣,不过三个月就被封为五等美人,还有个自己的小阁,其他美人也只能居偏殿,四等容华才能做一宫之主。
蔺绥没去翻看内务府的记录,找了个负责的太监问了情况。
宫里惯是捧高踩低的地方,妃子失宠时,少有按份例给足的,往往是这里克扣些那里以次充好。
宋美人失宠,母家也没什么势力,自然没有什么好待遇。
如意阁里,红枫落在台阶上也无人打理。
不大的小阁内十分冷清,宋美人坐在二楼冷漠地瞧着底下名正言顺偷懒的宫人,将视线望向了方寸天空。
贴身侍女晚香提着食盒急匆匆地上来,给主子端菜。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菜,晚香的表情却很奇怪。
宋美人的神色同样奇怪,皱着眉看着晚香:“你没拿错?”
晚香急忙说:“千真万确,是平日里那膳食太监,奴婢还问了一遍。”
宋美人差使晚香去拿银针,不怪她多心,自从她失宠后,就没有可口的饭菜享用,前两日她得知她爹出事,晚香拿来的饭菜更是寡淡稀烂的白菜豆腐,让人看了作呕。
宋美人昨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想去见皇上,替她爹辩解求情,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还被容华罚跪了一个时辰,回来便浑浑噩噩,心如死灰了。
可今日的饭食却格外不同,说不上丰盛,但却是美人品阶该享用的份例。
确定无毒,宋美人也食之无味。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晚香在拿菜时,还得知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比方说宋大人是因何而定罪,现今又如何。
宋美人何尝不知这背后是有人在做动作,可听着父亲秋后便要被斩首,经商的大哥一家也牵连进父亲贪污案中,一家老小都要被流放,秋闱得了第三名的小弟也没了明年会试的资格,一辈子只能当白身,宋美人寝食难安。
无论这背后是谁,又要利用她做什么,她都无法拒绝。
当她看见青年飞鱼服的下摆,顾不上这是为人唾弃的大奸佞,为其效忠。
叶落满地,一层秋雨一层凉。
燕秦今日出门前才下过一场雨,便未带伞就出了门,去了茶楼吃酒。
可谁知离开时,外面又落了雨,雨势还不小,因此大家又只能坐回了茶楼里,继续谈天。
今日这小聚,乃是为同窗而办,大家都知道宋晏明前些日子经历了什么风波,如今他父亲得以翻案,恢复清白,宋晏明也能够重新参加考试。
燕秦也为他高兴,毕竟宋晏明也颇有才华,只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是十分相熟,宋晏明独来独往,这次还是其他人牵的线。
虽然雨挡了出门的路,但大家还是很有兴致的吟诗作对起来。
以这景为题,有人以雨暗喻,代指政治之相,虽然辞藻不够凝练,还是引起了一阵附和。
大家又不可避免地谈论到蔺绥,毕竟这位大人的锦衣卫最近风头正盛。
“锦衣卫办事蛮横的很,想来是更好鱼肉乡里了,锦衣卫做的事,怕是连衙门都不敢受理。”
燕秦正欲反驳,以他所见所闻,可没看见锦衣卫跋扈模样,还看见了锦衣卫捉拿当街纵马之人,即使那公子身份不凡,也照样铁面无私。
燕秦还没开口,便听见一道声音说:“我看倒不见得。”
众人皆看向开口之人,宋晏明神色如旧,继续道:“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这话引得旁人愤愤,奸佞的权力机关,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明显的弄权的作为,怎么能说不是坏事。
燕秦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握紧,心脏紧缩。
记那种横生的滋味来的迅猛霸道,如同生了刺的枝叶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