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可以请家中的爹娘想办法从相熟的娘娘们手中多拿几匹回来……
很快那尚宫就来了,她不知自己为何被召见,颇有些忐忑,对梁贵妃说道:“奴婢见过贵妃。”
梁贵妃笑着:“不用拘礼,起来吧。”
尚宫站起来,垂头等候吩咐。
梁贵妃就说道:“你看看这些绸缎上的刺绣,有人说是出自宫中,你瞧瞧可是?”
梁贵妃话语中有笑意,听着也亲切,但那尚宫并没有因此放松。
尚宫两只手捏在一起,上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上头的刺绣,刚开始是疑惑,然后是脸上惨白一片。
梁贵妃看在眼里,“怎么了?真的是我宫中的?”
除了华红绡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发觉异样,都认为这尚宫大概真的是没有在贵妃面前展露过这种绣工,所以现在被贵妃一责问,就有些害怕了。
在宫中做事还敢藏一手,不怪被人揭穿。
却看那尚宫脸色更白,低头良久才说:“回娘娘的话,这……并不是我绣坊的手艺。”
梁贵妃蹙起了眉:“不是?你可确定?”
尚宫的反应这么不正常,若是跟绣坊无关,何故露出这种害怕的模样?
果然梁贵妃不信,华红绡更是煽了一把火:“咦,臣女的姨母分明是清清楚楚说,这刺绣乃是一位多年前离开宫中的女绣工所作,莫非姨母说假了?”
华红绡的姨母,那就是定北侯夫人,说定北侯夫人说谎,等于是在打定北侯府的脸。
果然尚宫一听这话,就开始惊惶起来。她只是个尚宫,无论如何不可能和定北侯夫人对上。
梁贵妃也严肃了起来:“林尚宫,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主掌绣坊三十年,这匹刺绣到底是不是出自你绣坊的人手里,你总不该不知道。”
那尚宫见状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索性跪了下去,柔柔地道:“娘娘恕罪,并非奴婢欺瞒,实在是……奴婢实话实说,在二十年前,宫里的确有一个年轻的绣娘,绣工很出挑,手法和这绸缎上面的颇有神似。当初奴婢也很欣赏她,还曾有意抬举她当女衣,可是后来,后来,这女绣工却胆大包天,做出了和人暗通款曲的事情,还大胆逃离了皇宫,之后奴婢也怕丑事外扬,给新来的女绣造成坏的影响,所以就没再提过这个事儿。直到今天看到娘娘拿出来的绸缎,这上面的刺绣……实在就是当年那女绣工的手笔!”
一番话居然牵出了宫中逃奴的秘辛,看得出来梁贵妃也是很震惊,目光看向一旁嬷嬷,见到底下坐着的两排贵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梁贵妃还特意多问一句:“林尚宫,你看仔细了,这有没有可能只是相似而已?”
林尚宫刚才受了惊吓,现在直接说道:“奴婢敢担保,因为那女绣的手法一直很特别,当初还有绣坊的其他人想要学习,奈何根本学不来。”
这就等于是天下独此一家了。梁贵妃神色莫测起来。
这时,席间传来华红绡气愤的声音:“真不知这是谁家负责的绸缎,竟然用一个宫里逃奴的刺绣,还送到贵妃娘娘的花宴上,这不是藐视皇恩吗?”
☆、171章 藐视皇恩
藐视皇恩,罪名可大可小,但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沾上这四个字就是被钉在了死刑柱上。
众位贵女也都是面面相觑,似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梁贵妃思索了一番,像是斟酌,问道:“既然林尚宫说这批刺绣是出自一个宫中逃奴,那既然此刺绣还能出现在本宫的花宴上,说明这逃奴,现下还在京城?”
逃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天子脚下继续生存,还闹到了皇宫里,说她藐视皇恩都轻了。
众位贵女这下都听出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