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洛歌完全不知道,其实常香隐去了一半的话,赫连子谦的原话是,“小心司徒墨然,小心那些花。”而常香隐去了前面一节,便让宁洛歌的危险系数增大了很多。
宁洛歌一整个下午都呆在莲妃宫里陪着莲妃接见那些命妇宫妃,前几日莲妃一直以生病感染风寒为由,谢绝见客。
今天才对外宣称病好了,自然要有一堆人来看望她。
宁洛歌站在莲妃身后,看着这一群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叽叽喳喳,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而素来喜静的宁洛歌真真的被这帮女人给烦到了,这群女人,整日坐在一起除了讨论珠宝首饰就是讨论衣着胭脂,说完了银凤楼新出的一对簪子多么的别致精巧,就去说一品红的新胭脂味道多么淡雅,颜色多么漂亮,听得宁洛歌烦不胜烦。
然而莲妃却可以淡定地坐在主位上合时宜地说上两句,说得不多,但却又显示出她一直都在认真地听。
众人见莲妃态度和煦,没有炫耀,没有骄傲,反而是出尘平和的气质让在场的众位妃嫔望尘莫及,坐了一会,最后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前脚走了,宁洛歌后脚就吩咐宫女赶紧把窗户全打开通风。
宁洛歌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她嫌弃地挥了挥手,希望把空气中混杂的各种香气从鼻端挥散,然而这乱七八糟的香味却还是让人作呕。
她不禁脑洞大开,想象着这皇帝是如何忍受每晚都睡在不同香味的床上,这么睡会不会做噩梦呢?
“娘娘,我有一事不明。”大厅被打扫完,气味也消散了差不多,宁洛歌忍不住问道。
“你说。”
“你是怎么忍受这些女人的?俗气烦人,矫情磨叽,目光短浅,整日在意的除了容貌就是荣耀。”
莲妃苦笑了一声,眼中是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的平淡,不沧桑不悲怆,只是平平淡淡。
“爱屋及乌罢了。当你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爱那个男人的一切。包括那个男人的女人,你也可以包容。”
“这样爱不是太憋屈了么?爱难道不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么?”
“呵呵,洛歌啊,这样的爱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追求过,只是爱上了你会发现,原来你说的那些都只是没爱时候的条件,真的爱上了,就不会去顾忌这些了。因为,你已经爱上他了,忘不掉他了。你说的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爱,我不敢说没有,但却是极其罕见的,我这辈子没有这个运气遇到,我倒是希望,你可以遇到。我那苦命的孩子可以遇到。爱的人太多,注定了心会疲惫苍老的啊。我不希望你们变老。”
莲妃目光平静地端详着宁洛歌,脸上的笑容慈祥平和,宁洛歌忽然想到了四个字,只有这四个字才可以形容莲妃,那便是:母仪天下!
恐怕只有莲妃这样的女子,才担得起这四个字,而想要母仪天下的那位,却永远也无法母仪天下,因为她缺少的是心胸和博爱。这两样东西,是那位皇后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东西。
在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宁洛歌扶着莲妃缓缓地出现在了筵席上。莲妃是先到的,她说不能比皇后还有皇上晚到,那样不合礼数。
随着莲妃到来,各宫嫔妃也都纷纷而至,只是这次王贵妃也早早地到了,没有再去上书房,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很快,众人便纷纷到场,今日送别云国二王爷和云国公主,后宫所有女眷以及百官及其家眷都要出席的。
和云国王爷来的时候的欢迎宴来的人数差不多,只是这次多了一个银川公主。
据说,今晚银川公主就会被皇上赐婚。至于赐给谁家这件事情皇帝和二王爷应当已经商议过了,只等今晚宣布了。
但包括宁洛歌在内,都没有听到过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