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由官府将六省百姓按贫富分为十等,先从第一等富人收取,所收税赋足够军队使用便停止。如果不足,减比从第二等富人收取,再不足减比收第三等。以此类推,仅此一项,一省可以加收银两五十万,足够军费开支。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贫民所受的损失,富户因为战争所受的损失远大于征收的税赋,急盼战事平息,所以也大多乐意接受。此外再由内厂遍布天下的车马行、茶楼、赌馆、妓院、饭庄宣传开海解禁的好处。这样做一来加强了民众对抗倭的支持,二来由谷公公适时推出海市衙门特颁的‘抗倭乐捐状’,凡是主动乐捐银两,支持抗倭平匪的,凭此状在开海解禁后,海上行商、收税等各方面可以获得优惠待遇。相信可以吸引相当多的士绅豪门慨然乐捐。这样一来,多余的银两可以用来继续投资船厂和水师组建,以及各种海事衙门的筹建,不致使其受战争的影响,延误了进度。卑职试探地方官府和部分豪族的态度,对这些举措都是认可的,纵有部分百姓心生怨言,可是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了。”杨凌想起李自成进北京前,那些鼠目寸光,死活不肯拿出银子做军费、坐视城破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名的守财奴,情知此举必定会招致一些富绅的反对,成绮韵只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有意遮掩罢了。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即便正常的时节,正常的税赋,还不是有些无良的豪绅想办法拖税、瞒税?就算你倒过来给他们送银子,恐怕他还要找些我家人口多、他家人口少的原因嫌送的不公平而抱怨骂娘呢,顾不得了。杨凌思忖一番,断然道:“行,就这么办,你拿出门详细计划来,我立即颁布六省,并上报内阁。此事既定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前厅。”他看看成绮韵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微微蹙了蹙眉,轻叹道:“绮韵,要是乏了,就歇歇吧,你身子弱,莫累坏了。”“是,大人,大人……”杨凌回过身来,疑道:“还有事么?”成绮韵挨近过来,幽幽地道:“男子二十八岁起才留胡须,大人甫及弱冠,平素极重仪表,胡子都刮得净净的。可现在束发凌乱、胡茬青青,脸颊也瘦削了,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卑职若病了,有大人关心。大人若病了,却不知有多少混蛋在暗中欢喜。统率六省,劳神操心,战事非一日可毕,你……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她说着,竟忘情地轻轻抚上杨凌的下颌,柔软的小手轻轻抚过他的短髯,眸上亮晶晶的。杨凌被她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深情和忘形的举动惊住了,任由她亲昵地抚过自己的下颌、脸颊……眼看着成绮韵快要纵体入怀了,杨凌才醒过神来。他微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嗯,成大人的吩咐,本官记住了,本官决不让某些人欢喜才是。呵呵,这件大事解决,本官了了一块心病。今晚你我共进晚餐如何?本官已经多日滴酒不沾,今晚与你浅酌几杯。”杨凌说完,急忙转身溜掉了。成绮韵手举在空中,望着他狼狈逃出,惊得白鸽满天飞起,忽地“噗哧”一笑,然后恨恨地捏紧了拳头:“怕我生气,要请我吃酒?谁稀罕吃你的酒!要吃……就吃你的人!”她眼珠转了转,鼻子一皱,得意地窃笑:“你的最大弱点就是心软,本姑娘既然晓得了这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