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尊贵?”
“生命不分贵贱,只分舍得,还是舍不得。那人……小僧舍不得。”他身边总有明的、暗的、无数人监视,或者说是保护也行。尽管他竭力隐藏情感,但他喜欢如初这事,父皇早晚会知道。说不定安公公已经禀告给他了,当然在如初失踪的事上会掉点花枪。所以,他不如坦荡些。
“你想让朕怎么做?”
“请皇上派一支精锐之师,人不必多,随小僧深入塞外。等小僧救出那人,必回宫受死。”
“原来如此。”嘉靖帝又冷哼了声,“听你这么说,朕倒希望那人再回不来了,岂不清静?”
虚海早料到嘉靖帝会这么说,因此当即撩起衣摆跪倒,口称父皇,“身为您的儿子,儿臣连您的面也见不到,还要不人不鬼的隐姓埋名,如今就只这样一个愿望,您就成全儿臣了吧。您放心,儿臣与她绝不会有半点瓜葛,她甚至连儿臣地心意也不曾知道。她活,儿臣死,绝不会出现您所担心的皇室血脉外流的事情。儿臣只希望救回她后,您就忘记这件事情,让她平平安安的生活是儿臣此生唯一的心愿!”
他知道嘉靖帝是个情绪化的人,只要打动了他的心,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果然,他这番话让嘉靖帝怜惜起他的悲惨身世,身为龙子却流落凡尘,心一下就软了下来,想成全儿子的心意。再者,俺答围城的事对他而言是巨大地耻辱,如果能从那野人手中抢回他的猎物,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于是他沉吟片刻道,“明日一早在雅意安府中接旨……这是朕……父皇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好自为之。”
虚海心头一松,叩头谢恩,“父皇放心,儿臣带走多少兵,就会带回多少,绝不会贬损父皇地颜面。”
嘉靖帝没说话,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悲凉。他的这个儿子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不是那个魔咒……这大明的天下将来必是他地吧。
“你可怪朕?”犹豫再三,只说出这句话。
“万般皆是命。”虚海露出苦涩笑意,“父皇对儿臣……已经很仁慈了,只盼望来世魔咒破除,儿臣想与父皇重为父子,弥补这一世的缺憾。”
听他这样说,嘉靖帝有推倒这屏风的冲动,但他也不过是想想,僵着身子听自己的第二子慢慢退出这废弃的宫院,摇头叹息道,“唉,痴儿,痴儿!”眼睛里热热的,似乎有泪水要涌出。
而就在虚海向嘉靖帝借兵地时候,东城一间大车店里,李成粱、张居正和赵三红正围着戚继光劝解。
“小光,你这又是干什么?”望着收拾行囊的戚继光,张居正拉又拉不住,只得叉着手在一边问。
“我要去塞外,把如初追回来。”戚继光头也不抬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在塞外,难道是给俺答掳走了?”赵三红很吃惊,“可是以你目前的情况……”
“以他目前的情况,人还没到塞外就先死了。”李成粱接过话来道,“你们看看他,六天来只小睡过两次,身上带几个馒头和一壶冷水,饿半死才随便吃一口。这么着,铁打的人也得完蛋。还说救小雏子,自己先摞倒了,还救个屁人!”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揪得戚继光站直身子。
昏暗灯光下,只见戚继光眼帘深陷,形容憔悴,嘴上起了一圈火泡,只是眼神炯炯,显然是情绪极度亢奋、精神极度集中所致。
“放开我!”他打下李成粱地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慢一分,如初就要受一分的苦,所以我必须得快一点找到她!”
“怎么找?还用这笨法子吗?”张居正皱紧眉头。
注1:卡西莫多,《巴黎圣母院》中长相丑陋又聋又哑、内心高尚美丽的钟楼怪人。
:结对食,不能出宫地宫女和太监结成的生活联盟,类似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