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低斥,“费阿凝。”
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小河豚,惹得费疑舟轻笑出声。好几秒,笑够了才以两指轻捻了下她的耳垂,懒漫道:“放心,你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不会掉链子。”
殷酥酥竖起一根食指,正色提问:“那你说,这次你跟我回去提亲,关键词是什么?”
费疑舟顿了下,按照她给的标准答案回复:“装穷。”
殷酥酥又问:“如果我爸妈问你,你存款有多少?”
费疑舟又顿了下,回答:“不到八位数。”
“房子有几套?”
“不超过十套。”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民营企业家。”
“ok!”殷酥酥满意地微笑,拍拍手,朝他竖起大拇指,“很好,满分答案!凝凝子加油!”
费疑舟注视着她面上那丝浅笑,心念微动,便抬起手,拇指指腹轻轻摁住她上扬的嘴角。
殷酥酥不解地眨了下眼,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他已倾身靠近,低下头,在她唇边印上一个浅浅的吻,蜻蜓点水般轻柔。
“……怎么了呀?”殷酥酥双颊隐约发烫,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问他。
“没什么。”费疑舟眸光悠远而深邃,缓慢摇了下头,莞尔,“只是很庆幸,我终于等到了你这抹笑。”
殷酥酥闻言,心头泛起甜暖的溪流,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问他:“马上要和我爸妈正式见面了,会不会紧张?”
费疑舟思考两秒,略颔首,“稍微有点。”
“噗。”殷酥酥诧异,同时又觉得挺好玩,稀罕道,“堂堂费大总裁原来也会紧张。”
费疑舟撩起眼皮子看她,眸光深邃,低声慢条斯理地叮嘱:“不许笑你男人。”
这个称呼分明出自她自己的口,如今听来也教人羞窘得心慌。
殷酥酥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垂下眼睫,边玩着他修长似玉的指,边自顾自地说:“兰夏的习俗我都跟你讲过,待会儿飞机落地,我爸妈会在外面的餐厅请你吃饭为你接风洗尘,接下来,我们会带着你马不停蹄去我几个舅舅家,见完一大圈,到了晚上,你才能正式回家里。”
费疑舟眸中始终带着轻淡的笑意,“我知道。”
殷酥酥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瞧他,忽然开口,低声地试探:“老公,你见过窑洞吗?”
费疑舟知识储备量丰富,闻言静默,思考几秒后回答:“没有,但是我知道这种建筑。是用土山山崖,挖出的作为住所的山洞。”
听完他的回答,殷酥酥心头一时百味陈杂。
他是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对窑洞的认知仅停留在书本上的寥寥数字,但那些文字所不及的贫困辛酸与苦难,却是她最真实的成长环境。
最初,她从潜意识里排斥着他走进她内心,走进她的世界,可缘分这种事说不清,到后来,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和她身处两个空间与维度的,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他。
现在,他闯进了她的心,就要真正走进她的兰夏,走进那片黄土高原。
她不知道,当那些书本上的景象真正照进现实,费疑舟会对此作何感受,作何评价。
也许会悲悯,也许会怜惜,也许会嫌弃。
从殷酥酥的内心深处来讲,她宁肯一直在他眼中扮演精致的糊星,漂亮的花瓶,也好过带他回到兰夏,向他展示在黄土高原上吹着风沙吃着馍馍长大的“蛋娃”。
贫穷落后,土里土气,不登大雅之堂……
就在殷酥酥出神之际,乘务组长已经信步而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甜美微笑,提醒道:“费先生,费太太,我们预计半个钟头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