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桌面上還都是這兩個案子的材料,白松也沒收拾。
擺著這些東西也不是壞事,讓死者的家屬明白警察是在做工作的,而不是在喝茶聊天。
也沒刻意地做什麼,白松看著案卷材料,過了六七分鐘,護士的父母走了進來。
白松昨天睡了四五個小時,今天狀態還可以,但是這對父母肯定是一分鐘都沒睡。
看到護士母親的那一刻,白松突然想到了曹植的一句話,「翩翩孤嗣,號慟崩摧」。
老來喪子是人生三大不幸之一,婦女椎心泣血的樣子,讓白松看了都有些心疼。
她情緒確實是平靜下來了,這一刻白松有點後悔讓她等五分鐘了。
「領導……」婦女說完,竟不知道說什麼。
「你女兒的案子,我一直都在查,屍檢報告也給你看了。」白松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大堆材料:「你那邊有什麼疑問,就直接問我,能幫你的我肯定幫。」
白松也知道這句話絲毫沒有力量,人家這個情況,他能幫上什麼啊!
「領導……」護士的父親抬頭說道:「我們就想要個公道,我不相信啊……」
「有些材料都給你們看了,你們有什麼疑惑的地方,跟我說。」白松再次說道。
死者的父親無力地嘆了口氣,看了看桌面上的東西,其中有他女兒的照片,僅僅是看了一眼,他眼淚就冒了出來。
「我不可能完全體會你們的心情,但是我範圍之內我願意幫你們。」白松道:「你是死者的父親,你愛人現在狀態很不好,你得堅強一些。」
男子聽了白松的話,扶住了自己的愛人,使勁咬了咬牙,沒有讓眼淚繼續往外流。
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在家裡遇到災難的時候,他不能先倒下。
再次抬頭看向白松桌面上的那些資料的時候,男子看到一張照片,便往前走了兩步,指著道:「警官,這個?」
白松看了看,有些疑惑:「這個跟你們沒關係,這是另外一起案件的。」
說著,白松把昨天墜河溺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正收拾著,他突然停了一下,看向護士的父親:「怎麼,剛剛那個,你認識?」
「您……能讓我再看看?」
「好。」白松把溺亡婦女的戶籍照片給護士父親看了一下。
「這人怎麼了?」護士父親問道。
「你認識她嗎?」白松先問道。
「怎麼會是她?」護士的母親從後面趕了過來:「這個騷狐狸精怎麼在這裡?」
白松心中狂震,但是依然面不改色,問道:「此話怎講?」
婦女本來很悲傷,也被這個事暫時拽出了一絲理智。
這個溺亡的婦女,曾經給護士的家裡做過一段時間的家政。
之前也提到過,這個溺亡的婦女相貌算是比較不錯的,護士的父親也對她頗為滿意,久而久之眉目傳情,至於有沒有下幾步的進展,護士的母親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感覺到了問題,就把這個家政婦給開了。
妻子在這裡,護士的父親幾次欲言又止,想給這個家政婦解釋一下,但一直沒有說話。
白松沒有多問,他知道這個情況問了男子也不敢多說,得過會兒找機會單獨問。
「領導,您這邊怎麼有這個人的照片?」護士的母親問道。
「她昨天不小心掉河裡淹死了。」白松說完,看向二人。
護士父親的表情非常錯愕、震驚,而護士母親則哼道:「死了活該,狐狸精!」
發泄完情緒,護士母親的情緒又被拉了回去,陷入到女兒死亡的陰影之中。
顯然,這個家政婦的死,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