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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2 / 4)

累。你还不如把一个方面做好,做到极致,然后你就可以找一个新的刺激点来工作。短期内我不会拍三十年代,近古装片,会提不起精神来。

娄烨 陈伟文:全世界的导演都在解决时间问题(10)

陈伟文:那么你拍《紫蝴蝶》之后,意识到什么方面的电影语言有限制?

娄烨:《颐和园》剧本是在《紫蝴蝶》之前。《紫蝴蝶》计划进行得特别快,电影学院梅风老师,他是《颐和园》联合编剧,写《紫蝴蝶》特别累的时候,我说不行了,我要写一会儿《颐和园》。我们为了调节一下,互相换着写剧本。拍完《紫蝴蝶》我们自然就转到《颐和园》片子上。两个完全不一样,但现在看来有点关系,一个是近历史,一个是远历史。《紫蝴蝶》对历史态度的准备,让我到《颐和园》已经完全自由了,没有特别大负担。

陈伟文:你说拍《紫蝴蝶》是你个人状态特别黑暗的时候,怎么走出来的呢?

娄烨:拍完就走出来了,把黑暗留在影片里。

陈伟文:《紫蝴蝶》某种意义上说还是一个类型片。黑色电影,战争片,爱情片,浪漫片。我感到你的影像刻意传递了一种摄影棚的气息。包括你拍室外,都有一种棚内的感觉。有默片和早期黑白片的照明效果。

娄烨:你看的是胶片吗?DVD有低照问题。《紫蝴蝶》里,用的最多的是长焦镜头,压缩景深,在架子上用长焦自由抓拍。

你说的部分是《颐和园》的影像状况,夜景完全排斥光线结构,因为夜景是没有光的,然后也不强调固有光源,比如灯泡。强调的是补密度的那个光源,强调的是人物固有的亮度而不是强调人物以外光线的影响,就是说,人物以外的光线是好莱坞的做法。《颐和园》是正面补光,打亮,但是打得不是特别亮,是可以控制的,似乎你呈现的是没有光源的情况,不是光源塑造结构,强调影像的平面性,排斥交织点透视,这是《颐和园》里做的。它和故事有关。

陈伟文:可能我看DVD的缘故,画面四周比较暗。中心区域打亮,感觉在向默片致敬。也挺有意思。

娄烨:所以从一个角度说,电影是怎么拍都可以,六年之前,你怎么可以跳切呢,六年之后不存在可不可以跳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通行的美学原则,原来虚焦是要去掉的,洗印厂要打洞的,现在很多影片都是虚焦的,在高清出现以后,虚焦点是胶片特有的,你凭什么要排斥?凭什么说是一个错误呢?电影是丰富的,到今天标准已经完全开放了。

陈伟文:你经常用到摄影机态度这个字眼。进入到《颐和园》呢?

娄烨:《颐和园》差不多是按照纪录片方式工作的一部影片。我鼓励即兴表演,完全不允许演员走位置,不允许定机位。我和演员工作排戏的时候,摄影组不许在场。非常极致的一种方式,我要造成的实际上是摄影机和拍摄现实的一种偶合性。这个从语言工作来说是很极致的,但特别快乐,所有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然后你再控制发生的强度和准确度。

陈伟文:哪些导演你比较欣赏?

娄烨:我干活的时候看片子特别少,做片子的时候你看不下去,你看什么都觉得怎么拍成这样,这不是因为片子不好,是因为你的衡量标准处在一个正在做的一部影片上。拍《颐和园》的时候我坐飞机,飞机上不是放片子嘛,我把它当监视器了,这种镜头怎么还能够过!后来我才意识到。在那个时候所有影像出现在你面前,评判的标准都是你正在做的电影。完成了以后,才慢慢地恢复到正常。

现在我特别排斥有很大一部分西方电影,今天好莱坞呈现的影像状况,我都排斥,因为我觉得太好了。真漂亮,真细致。我看不下去。缺乏了一种粗砺的感觉,在今天西方的电影里面,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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