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每月的饭票控制得死死的,从来没见他打过份好菜!今儿买磁带算是让他放血了!建宾还是你有本事,能让铁公鸡掉下根毛!高,实在是高!走,我今儿请大家喝啤酒去,不醉不罢休!”
韩少波一个人在校园里象个幽灵似地游荡,这时的他,内心好像有若干只猫爪在不停的抓挠。他觉得自进入电院以来,自己向来是充实地度过每一天,可为什么显得离现实中的人和事反而越来越远呢?这真是太可怕了!
回到宿舍,天色已晚,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是喝醉了酒的刘建宾、朱利兵们。郑立青还保持着清醒状,见韩少波回来,他站起来招呼他坐下。郑立青是309室的老大,因此言谈举止难免透着成熟。
“少波,刚才我们出去喝了点酒,偏偏你出去了。对于今天的事,就不要太计较了,是这两个小子无聊,其实他们的本意并没那么恶劣。大家从天南地北能聚在一起是一种缘分,也就四年的时光,大家是好兄弟,别计较了好吗?”郑立青说得很诚恳也很到位,他说完从桌子一边拿过一封信递给了韩少波,“你的信,刚送过来的。”
韩少波接过信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明显的那种受到伤害后表情:“没什么,是我的情绪有些太激动。老大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郑立青点点头倒在了床上,片刻就起了呼噜声。
韩少波在昏暗的光线中瞅了一眼信封,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落款,但字迹特熟,一看就是孟晓辉写的。他沿着信封的封口撕开,取出信看了起来――
少波兄:
你好!分别好久,今日才给你写信,只因为前阶段无处安身。
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继续回农职中复读了,但由于我今年高考分数比较低,回学校复读交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学费。
咱们班除了我还有另外几个同学也回来复读了;其他人都散了下落不明。
你到了北京读书,不比这儿,好好珍惜。关于你的爱好――写作,一定不要放弃了,坚持下去你就会成功的!
还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和你说,那天我回咱们学校办复读手续,遇到了段锦花,她今年分数比较高回一中复读去了;她是回农职中办理手续的;那天我恰好遇到了她。我当时不知道是何心情扭头就走,一路上独自一人形影单调。真不是滋味,只是生自己的气!
……
此致
弟:孟晓辉
看完信,韩少波愣愣地躺在那里直发呆。呵,真没想到是孟晓辉的来信,他还是回去复读去了。进京那天他还去车站送自己,他两眼恍恍惚惚的,他说自己没能考上大学感觉到脸上很不光彩,分数又考的那么低,更没脸去见段锦花!
段锦花,是孟晓辉眼里的西施,是他投入了极大热情执著追求并闹得沸沸扬扬的梦中情人。农职中那些日子的一切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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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雾 (4)
农职中;这所原来在地区大力支持下;县里积极创办的全县唯一的一所职业高中;在办学十周年之际;由于生源彻底枯竭而不得不关门。原来隶属于学校的大片试验田基地被历年来无所事事成天守着空置的校园的领导班子一点点变卖殆尽;学校原来可观的规模逐日收缩;最后只剩下围墙内的几排年久失修的房子了。
学校的固定资产在与日俱减;可是学校的一大批教职员工却一个也不见少;虽然平时学校里见不到一个人;可到了每月发工资的时候;大家便不约而同地回到学校;人声鼎沸生气勃勃的热闹景象在领毕工资后很快又恢复到了死气沉沉。
如此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即便是县财政就这么白养着这批教职员工不说啥;可到了地区如何交代呢?何况在办校十周